这一幕,分毫不差地落入了江淮清眼中。
他看着卢米斯的手在她腿上熟练地动作,看着那原本属于他的、施加痛苦留下的伤痕在对方手下似乎变得……不再那么狰狞,看着她竟然在那样的折磨后流露出一丝近乎放松的神态。
这一切都让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暗沉,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某种被冒犯的感觉在胸腔里翻涌。
他的眉头死死锁住,几乎拧成一个结。
卢米斯仿佛全然未觉,只是专注地进行着手中的工作,表情认真而负责。
按摩结束后,他又指导着她做了几个简单到极致、却依旧让她冷汗直流的腿部被动动作。
整个过程中,卢米斯表现出的只有专业、耐心和一种近乎冷漠的尽责。
可越是如此,江淮清心中的疑虑就越发浓重。
这种毫无破绽的坦荡,在这种微妙的情况下,本身就像是一种最高明的伪装。
训练终于结束。
卢米斯仔细地记录下各项数据,然后利落地收拾好所有器械和用品。
“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同一时间我会再来。”
他公事公办地交代了一句,对着江淮清微微颔首,便准备离开。
就在卢米斯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时,江淮清低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卢医生,”他开口道,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卢米斯的背影上,“请留步。”
卢米斯的脚步应声而停。
他转过身,脸上依旧是那副专业而平和的神情,微微颔首。“江上将,有事吗?”
江淮清迈步上前,走到卢米斯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被迅速拉近,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锐利,先是扫了一眼医疗床上似乎因疲惫而闭目养神的她,然后重新聚焦在卢米斯脸上。
“卢医生,”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审问意味,“我想知道,你和……”
他顿了顿,视线再次若有似无地瞥向床上的人,“……你们是什么关系?”
卢米斯显然没料到他会问得如此直接,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