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立刻说话,反而抬起那只还算完好的手,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冰冷的金属床沿。
笃。笃。
清脆的敲击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江淮清的眉头皱得更深,目光下意识地转向她敲击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的疑惑。
这动作毫无意义,像是无聊的消遣,又像是某种……暗示?
她并未停止,指尖继续不紧不慢地敲击着床沿,发出稳定而清晰的节奏。
笃。笃。
笃。
就在这规律的敲击声中,她再次开口,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致命的穿透力。
“复仇我不做……”
她歪着头,看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有人已经在做了哦。”
江淮清的呼吸猛地一窒,死死地盯着她,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却又被无形的锁链捆缚在原地。
他仍在等待,等待那个足以将一切炸毁的答案。
敲击声未停,伴随着她懒洋洋的、仿佛在说“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的语调,抛出了最终的消息。
“已经快结束了。”
江淮清闻言,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
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快结束了?什么意思?
谁在做?做了什么?
怎么可能就快结束了?!
他甚至来不及消化这骇人的信息,就听到她用一种近乎闲聊的、带着点奇异怀念的语气,抛出了另一个颠覆性的信息。
“您不会真的以为……”
她眨了下眼,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的怜悯。
“我父亲就只是个会家暴、打人的废物吧?”
她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也是药剂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