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清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那目光里有忌惮、有审视、有挣扎,甚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卷入巨大旋涡的兴奋?
良久,他终于问出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声音低沉:
“所以……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他知道,她揭露这一切,绝不可能是为了找他倾诉。
他必然是她庞大计划中的一环。
云上槿却再次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和一点点……怜悯?
她重复了那个让他无比憋屈的答案:
“我说了呀,目前阶段,真的只是……聊、聊、天。”
她故意拖长了音节,然后语气轻飘飘地补了一句,却像最沉重的枷锁。
“毕竟,现在的您……好像也确实不能为我‘做’什么,不是吗?”
她暗示着他体内的毒素和受制于人的现状。
江淮清闻言,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思绪万千。
他确实受制于人,但这绝非长久之计,他必须找到破局之法,或者……弄清楚她真正的意图。
就在这时,你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语气忽然变得极其平淡,甚至带着点自嘲,轻轻地说了一句:
“再说了……我现在,不也就是个‘废人’么?”
“废人”这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针,猛地刺入了江淮清的神经!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意外的急切和否定,脱口而出:
“你……你绝不是废人!”
这句话甚至没过大脑,完全是基于她刚才所展现出的恐怖心智和隐藏力量的本能反应。
云上槿似乎对他的反驳感到很有趣,发出一声轻快的:
“呀呵?”
然后,她像是提醒他一个无法忽视的事实,语气甚至带着点无辜的抱怨:
“我现在……不是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吗?”
说着,云上槿还故意轻轻晃动了一下那只被厚重夹板固定、伤势恐怖的右脚踝,金属和支架发出细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