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
江淮清的目光锐利如刀,细细刮过她苍白的脸颊,那双深邃的黑眸仿佛能洞察一切细微的痕迹。
他的沉默持续了片刻,像是在空气中积蓄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压力。
云上槿似乎并不畏惧这种沉默的审视,甚至主动打破了沉寂,唇角重新勾起一丝极淡的、看不出情绪的弧度:
“您还有别的吩咐吗?”
语气礼貌而疏远,带着明显的逐客意味。
然而,江淮清并没有接话,也没有离开。
他的视线定格在她微微泛红、似乎比刚才更加湿润的眼角,那里还残留着一丝极其细微的、未被完全擦拭干净的痕迹。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你刚刚哭过。”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云上槿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
随即,她像是才反应过来,抬起那只未受伤的手,指尖极其轻柔地、仿佛无意般再次擦拭过那只被提及的眼角,动作自然却带着一种刻意的表演感。
“是的。”
她坦然承认,甚至微微歪头,露出一丝带着嘲弄的、近乎挑衅的无奈表情。
“怎么?连这个……您也不允许吗?那未免有些太严苛了,上将。”
她将自己的脆弱瞬间转化为对对方强权的控诉。
江淮清沉默地看着她这副模样,那双能洞察战场瞬息万变的眼睛,此刻却似乎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女人。
片刻后,他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
“我以为你不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