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意识到她已濒临极限,江淮清手上的力道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丝,但那足以令人疯癫的疼痛依旧持续着。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她惨白如纸、被汗水和泪水彻底浸湿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云上槿像濒死的动物一样剧烈地喘息着,胸口急促起伏,大脑因为极致的疼痛和缺氧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颤抖和呜咽。
剧烈的疼痛和深沉的疲惫如同两只大手,要将她彻底撕碎。
江淮清看着她这副彻底被摧毁的模样,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那冰冷的眼底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摇,甚至是一丝……不忍?
但这丝情绪消失得太快,快得如同错觉。
云上槿艰难地张了张嘴,破碎的喉咙里似乎想挤出什么音节,但最终,只剩下更加粗重绝望的喘息。
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淮清沉默地看了云上槿几秒,终于彻底松开了手。
他站起身,踱步到房间唯一的窗前,背对着她,望着窗外可能是模拟出来的星空或城市夜景。
他的背影挺拔而冷硬,仿佛刚才施加酷刑的人不是他。
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评估下一步策略。
在他身后,云上槿低低地、无意识地喘息着,意识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剧痛依旧持续发挥着效力,但极度的疲惫和虚弱最终占据了上风。
她的眼皮缓缓垂下,呼吸变得越发微弱绵长,最终头一歪,再次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病房内陷入一片死寂。
过了片刻,江淮清转过身。
他的目光落在病床上再次失去意识、脸色惨白如纸、仿佛一碰即碎的女人身上。
他眉头紧锁,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最终,他还是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叫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