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可以试试。”
云上槿微微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给他时间消化这句挑衅,然后才继续用那气若游丝却清晰无比的声音,补上了最后一句:
“我觉得……您问不出来。”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记最沉重的耳光,无声地扇在江淮清引以为傲的权威和手段上。
它不是激烈的反抗,而是一种基于某种未知底牌的、极度冷静的宣判。
她在告诉他,即使剥去她所有尊严,摧毁她仅剩的健康,有些东西,他也永远得不到。
审讯室内的空气仿佛彻底凝固了。
江淮清死死地盯着她,胸膛微微起伏,一种前所未有的、脱离掌控的暴戾感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摇,在他眼中激烈交锋。
江淮清的唇线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云上槿那句轻飘飘的“您问不出来”像一根尖锐的刺,彻底扎穿了他试图维持的、基于理性博弈的假象。
他不再看她,猛地转身,走向审讯室门口,对着外面冷声吩咐了几句。
声音不高,但每一个字都像冰碴一样砸在地上。
很快,一名士兵提着一个沉重的、泛着金属冷光的箱子走了进来,放在地上,打开后无声退了出去。
箱子里整齐地陈列着各种造型奇特、用途不言自明的器械,每一件都透着冰冷而残忍的光泽。
江淮清站在箱子前,目光扫过那些刑具,像是在挑选一件称手的工具。
他的背影挺拔而冷硬,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和即将施加暴力的压迫感。
最终,他俯身,从中拿起一件。
那东西结构精巧,带着可调节的卡扣和细微的、针尖般的凸起,一看便知是专门设计用于施加精准而极度痛苦的工具,且极有可能针对神经或腺体等敏感部位。
他握着那件刑具,缓缓走回云上槿面前。
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在死寂的审讯室里格外清晰。
云上槿垂着眼眸,浓密的长发因汗湿而黏在颊边,遮挡住了她的眼睛,只露出苍白瘦削的下颌和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嘴唇。
她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的玩偶,被禁锢在刑椅上,唯有胸口轻微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