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上槿认出他,江淮清几不可察地抿了下唇。
他走到床边,并没有靠得太近,而是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保持了着一个不至于让云上槿感到压迫的距离。
“嗯,是我。”
他确认道,目光依旧落在云上槿脸上,带着一种审视般的专注,再次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云上槿似乎还在努力理解现状,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
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不再是那件沾染血污和灰尘的旧衣,而是一套柔软干净的浅色病号服。
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干净了,那些可怖的伤痕被白色的绷带妥善地包裹着,传来药膏的清凉感。病号服也干净整洁。
“嗯……?”
云上槿发出一个极轻的、困惑的音节,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干净的被子。
“衣服?我的裙子呢?上将?”
江淮清愣了一下,握拳掩住嘴角,轻咳了一声:“咳,医,护士换掉了。”
“您?”
“我,我咳,我什么都没看见。”江淮清别过头去。
云上槿抬头看了他一眼:“哦。”
江淮清见云上槿又不说话了,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又耐心地问了一遍,语气依旧保持着那份生硬的缓和:
“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似乎在努力尝试一种他极其不熟悉的沟通方式,关心。
云上槿轻轻摇了摇头,动作牵扯到还没有愈合的伤,细微地蹙了下眉。
声音沙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没有……”
云上槿顿了顿,浅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巨大的困惑,望着江淮清,“我这是……?”
听到云上槿如此沙哑虚弱的声音,江淮清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尽量用简洁的语言解释,语气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事实陈述:
“你被关进阁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