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推着轮椅,快步向外走去,只是那步伐,似乎比来时更加慌乱了些。
云上槿痛呼一声:“嘶~呃,上将,我的脚,还拖着地呢,脚踏可以帮我放一下吗?”
江淮清愣了一下,他伸手将轮椅前方可活动的挡板轻轻放下,动作算不上特别熟练,但足够谨慎,确保云上槿的腿能舒适地放置。
然后,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推着云上槿离开了那栋充斥着冰冷信息素和压抑氛围的大厦。
室外阳光正好,微风和煦,与大楼内的冰冷肃杀形成鲜明对比。
云上槿感受到轮椅平稳的推动,安静地坐着,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仰起脸,感受着久违的户外空气。
微风拂过,带来初夏草木的清新气息,轻轻拂过脸颊,吹动了额前细碎的黑发。
“您为什么不在军部呢?”
江淮清愣了一下,“咔哒”一声轮椅又一次卡在了之前的小坑里。
“我说过了,闭嘴。”
“哦。”
江淮清又把云上槿从坑里拉了出来,推着她走在路上,心情有些复杂。
掌心中轮椅的触感,身前人过分轻飘的体重,以及那萦绕在鼻尖、极其淡薄却无法忽视的冷梅信息素,都让他心头那股莫名的情绪久久无法平息。
他本该厌恶麻烦,此刻却……
云上槿微微闭上眼,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那轻柔的触感仿佛带着安抚的魔力,连日来的阴霾和身体上的疼痛似乎都被这微风带走了一丝。
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江淮清的目光不经意间垂下,看着云上槿沐浴在阳光下的侧脸。
阳光柔和地勾勒出精致的下颌线和纤细的脖颈,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在光线下仿佛泛着柔和的光晕。
此刻安静顺从、甚至透出一丝恬淡的模样,显得格外温柔,与昨晚那个伤痕累累、麻木沉寂的形象判若两人。
阳光洒在云上槿身上,如同镀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边,衬得更加白皙,也更加……脆弱易碎。
仿佛一件精心烧制却有了裂痕的白瓷,需要极小心地呵护,否则便会彻底碎裂。
江淮清就这样沉默地推着云上槿前行,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