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槿的目光纯净得像山涧清泉,里面没有丝毫狎昵或暗示,只有最直接、最单纯的疑问。
仿佛在问他“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自然,却偏偏问的是最要命的问题。
“……”
江淮清彻底僵在了原地。
他顺着手指的方向,低头看向自己,歪斜的领带,敞开的领口,解开的扣子……
刚才因为烦躁、闷热、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而做出的无意识举动,此刻在这句天真又直白的追问下,被赋予了完全超出他本意的、极其暧昧的色彩!
“我……!”
他张了张嘴,试图解释,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难道要说自己是因为心烦意乱、觉得燥热才解开的?这听起来……简直更像某种欲盖弥彰的借口!
一股更强烈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窘迫和尴尬瞬间席卷了他。
那张惯常冷硬的面容上,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从耳朵一路烧到了脖颈,甚至可能连锁骨都在发烫!
他这辈子都没经历过如此手足无措、百口莫辩的时刻!
“我不是……我没有……!”
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语气里带着一种罕见的、几乎是气急败坏的慌乱。
他猛地抬手,动作粗鲁得近乎狼狈,一把将领带扯得更开,仿佛那样能散热,然后又手忙脚乱地试图把那个该死的扣子扣回去!
但因为心绪大乱,手指似乎都不听使唤,那颗小小的扣子在他指尖滑来滑去,半天都没能扣上,反而更显得欲盖弥彰。
“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果然是还没有二次进化的小孩子。”
云上槿疑惑地歪了歪头:
“可是所有Omega的匹配,都会发生在二次进化前的三个月内啊。我不过是遵守了联邦的规定,听了父亲大人的话,当然也尊重您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