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见气氛不对,空气中顶级Alpha的信息素似乎有失控变得更具压迫性的趋势,连忙咳嗽一声,试图拉回话题:
“咳咳,先生,病人现在的身体状况需要尽快接受全面治疗和休息,不然感染和并发症的风险会很高,而且这些伤……”
江淮清被医生的咳嗽声惊醒,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行将胸腔里翻涌的那些陌生而强烈的情绪压下去,脸色恢复了些许冰冷的平静,只是下颌线依旧绷得死紧。
他淡淡地开口,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定:
“麻烦您帮她处理一下伤口,所有的。还有腿,也麻烦您仔细看看。”
医生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继续专注地手上的工作,动作更加轻柔了一些。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医用器械轻微的碰撞声和药棉擦拭皮肤的声音。
江淮清的目光如同实质,沉甸甸地压在云上槿身上,即便她低垂着眼帘,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两道锐利审视的视线。
他看着医生动作轻柔却不可避免地撩起云上槿的衣袖,露出更多交错在苍白皮肤上的青紫痕迹,看着那些刺目的、新鲜的伤痕在冷白的灯光下无所遁形。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混合着残留的信息素和极淡的血腥气,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他突然冷不丁地开口,打破了这片压抑的寂静。
声音里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试图用惯常的冰冷和质疑来掩饰某种失控情绪的探究:
“为什么不戴义肢?”
他顿了顿,似乎在大脑里快速搜寻着一个合乎逻辑的解释,一个能让他继续维持“这不过是个麻烦”论调的理由,最终却选择了一个最直接也最伤人的猜测,近乎指控般地吐出:
“故意装可怜吗?”
云上槿正咬着牙,默默忍受着医用酒精擦拭伤口带来的尖锐刺痛,冷不丁听到这句质问,微微一愣。
下意识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那双浅蓝色的眼眸里因疼痛而蒙着的水汽尚未散去,清晰地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