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稀薄的阳光挣扎着穿透永续云层，在布满尘土的窗户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基地的苏醒带着一种经过严酷锤炼后的秩序感。

医疗区

林默已经可以下床缓慢行走，脸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眼神里重新有了焦点。

他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正在晨练的队员们，感受着久违的、属于“地面”的生机。

苏婉清将一份由营养膏、脱水蔬菜和少量肉干混合熬制的粥放在他面前。

“今天感觉怎么样？”苏婉清的声音温和，带着医生特有的冷静关怀。

“好多了，苏医生。”林默接过粥碗，温热传递到掌心，“头脑清醒了很多，那种……被无数声音充斥的感觉基本消失了。”

他顿了顿，有些迟疑地补充，“只是，偶尔还能隐约感觉到地下的……那种‘重量’，还有一点点……不协调的余波。”

苏婉清记录下他的描述，点点头：“这是正常的精神恢复过程，残留的感知会逐渐淡化。尽量不要主动去‘倾听’，让你的大脑充分休息。”

她看着林默慢慢喝粥，状似随意地问道，“那天在地下，除了那些‘碎片’，你还感觉到利维坦本身……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吗？比如，对那些碎片回归的态度？”

林默努力回忆着，眉头微蹙：“很模糊……利维坦的主体意识太庞大了，感觉更像是……一种背景环境。那些碎片回归时，我感觉到的不是它的‘喜悦’或‘愤怒’，更像是一种……被动的接纳？或者说是……系统本身在按照某种既定程序运行？我说不清楚。”

他摇了摇头，有些挫败。

“没关系，这已经很好了。”苏婉清安抚道，“先养好身体。队长需要你清醒的头脑，而不是透支的能力。”

农业试验圃

赵小玥正和一名负责农业的队员检查着新一批土豆苗的生长情况。

她用自制的小工具小心翼翼地测量着土壤湿度和光照强度，记录着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