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话证实了零的猜测，他那缕意识的行动确实引起了注意，只是来的并非预想中的敌人。

“你的目的。”零直接问道。

“交易。”暗影商人言简意赅，“我提供信息——关于‘播种者’的弱点，它们内部的派系，乃至其他可能对你们抱有善意的‘异常存在’的坐标。甚至，一些能帮助你们更快成长、应对下一次‘修剪’的…‘养料’。”

“代价。”零不为所动。

“代价是…一个‘承诺’。”暗影商人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严肃，“一个在未来，当你们足够强大时，在某些特定情况下，站在我这一边的‘承诺’。当然，具体内容可以商议，并受到宇宙底层契约的约束。此外，我对你们这个世界演化过程中产生的、独特的‘规则衍生物’很感兴趣，愿意用等值的信息或资源进行收购。”

它顿了顿，补充道：“想想吧，世界的执掌者。你们面对的敌人是横跨星海的庞大体系，闭门造车只有死路一条。信息，才是宇宙中最硬的通货。而我，是这片星海里最好的‘货郎’。”

零陷入了沉默。暗影商人的出现，带来了巨大的变数。与虎谋皮，风险未知。但对方掌握的信息，确实是他和这个世界目前最急需的。一个“承诺”换生存的机会？

就在这时，林薇也感应到了异常，赶了过来。她看到暗影商人，本能地感到一种不适，但灵魂链接中传来的、零那凝重却并未立刻动手的意念，让她保持了冷静。

暗影商人的“目光”似乎转向林薇，斗篷微微晃动：“哦？一位灵魂的协调者，生命的共鸣体…真是奇妙的组合。你们的‘存在锚点’，很有意思。”

它重新看向零：“不必立刻答复。我有的是耐心。这枚‘信息晶片’留给你们，里面有一些关于‘播种者’基础架构和‘修剪者’类型的免费信息，算是我的诚意。当你们做出决定，可以通过它联系我。”

一枚闪烁着幽暗光泽、如同黑色水晶般的薄片，凭空出现，悬浮在零的面前。随后，暗影商人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般，缓缓变淡，最终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那枚悬浮的信息晶片，证明着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零伸手接过晶片，神识沉入，大量关于“播种者”文明层级、“园丁”单位分类、“概念武器”原理的基础信息涌入脑海。这些信息，无疑极为珍贵。

他抬起头，与林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与思索。

星海的大门，似乎以另一种方式，向他们敞开了。只是门后是机遇还是更大的陷阱，无人知晓。

新的变量，已经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