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阳光驱散了部分寒意，也照亮了幼儿园里更清晰的破败。妞妞醒来后，似乎忘记了昨晚的噩梦，对零也不再那么恐惧，甚至敢偷偷看他那双发光的银灰色眼睛。零则维持着他那副高冷（面瘫）的模样，但妞妞递给他糖豆时，他会僵硬地点头致谢。

我们分食了最后几颗糖豆和一点压缩饼干，水也所剩无几。必须尽快找到稳定的水源和更多食物。

“妞妞，你知道这附近哪里还有超市，或者…有地图的地方吗？”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指望一张儿童地图不现实，但也许幼儿园老师办公室会有城市地图？

妞妞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眼睛一亮：“王老师…王老师的办公室有个好~大的地图！贴在墙上！妞妞以前偷偷去看过！”

王老师的办公室？希望没被彻底破坏。

我让妞妞带路，拖着零，小心翼翼地在幼儿园内部穿行。走廊里更加阴暗，墙壁上涂鸦般的抓痕让人不安。零的喉咙里一直发出低低的警示音，显然这里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王老师的办公室门锁着，但门板有些腐烂。我用工兵铲撬了几下，很容易就弄开了。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文件散落一地，桌椅倒塌。但果然，一面墙上贴着一张巨大的城市地图，虽然蒙着厚厚的灰尘，但大部分区域还清晰可见！

我如获至宝，赶紧上前擦拭灰尘。“妞妞，你立大功了！”

妞妞得意地扬起小脸。

我仔细研究地图，很快找到了我们现在的位置（城东区），以及目标“希望壁垒”所在的城西方向。直线距离确实有十几公里，中间需要穿过商业区、河流和一片老城区，路线复杂。

“我们需要更详细的地图，特别是穿过商业区和小路的信息。”我指着地图上的一片区域，“公共图书馆！市中心的图书馆里肯定有分区地图和交通图！”

图书馆位于我们前往城西的必经之路上，距离幼儿园大约三公里。虽然要深入市区更危险，但为了精准的路线，值得冒险。

决定路线后，我们立刻出发。离开相对熟悉的幼儿园区域，重新踏入危机四伏的街道，紧张感再次拉满。

我拖着零，牵着妞妞，尽量选择小巷和废墟穿行，避开主干道。零坐在拖架上，像一台人形雷达，不断扫描四周。他的感知比我和妞妞敏锐得多，好几次提前发出预警，让我们躲开了游荡的零星丧尸。

有零在，安全感确实提升了不少。但拖着拖架在小巷里穿行速度太慢，动静也不小。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零突然猛地抬手示意停下！他瞳孔收缩，死死盯住右前方一栋看似安静的五层建筑。

那建筑外墙布满爬藤，窗户大多破损，门口挂着歪斜的牌子——“东区公共图书馆”。

到了？比预想的快。

但零的反应告诉我，里面绝不安全。

“里面有东西？”我压低声音问。

零缓缓点头，喉咙里发出极轻的嘶声：“…很多…不动…隐藏…”

很多？不动？隐藏？是丧尸？在图书馆里埋伏？

图书馆大门洞开，里面黑黢黢的，像一张沉默的巨口。如果里面有大量丧尸埋伏，我们进去就是送死。

“能感觉到大概数量和位置吗？”我问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