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深处,石钟乳滴落的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滴答,滴答,如同倒计时的鼓点。金凡端坐在寒玉床上,石桌上堆满了玉简,墨色的符纸散落一地,有的边缘还带着焦痕——那是上次阵法推演失败留下的痕迹。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石桌上的刻痕,那是他早年修炼时留下的道心印记,此刻指腹传来的粗糙触感让他纷乱的心绪渐渐沉淀。
“冲动是魔。”金凡抬手按了按眉心,指腹擦过额角的冷汗,“上次若不是戒指自行护主,我和阿蓉早已成了枯骨。”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个青瓷瓶,倒出两粒安神丹吞下,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顺着喉咙滑下,压下了体内仍在躁动的残余魔元。
石桌上,一枚水蓝色玉简正散发着柔和的光晕,那是阿蓉的传讯玉简。昨夜他将她安置在青岚宗的护山大阵内,临走时她攥着他的手,眼睛红得像兔子:“凡哥,你一定要回来。”他当时只来得及揉了揉她的头发,说“等我”。
“等我……就得先活着。”金凡拿起那枚记录着第一次遇袭的玉简,指尖拂过冰凉的玉面,神识如细流般探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日三更,山风卷着血腥味撞开洞府禁制,十道黑影如鬼魅般贴地滑行,玄铁面具反射着残月冷光。为首者手中骨幡一抖,黑风裹着指甲盖大小的毒蛾扑来,翅膀扇动间,石门外的迎客松瞬间化为枯灰。他当时祭出青锋剑,剑光如练,却被对方的魔元震得虎口发麻。
“十人,魔元,配合生疏……”金凡取过狼毫笔,在符纸上写下这几个字,笔尖划过纸面沙沙作响,“临时拼凑的队伍,目标是‘镇魂鼎’。”他指尖点向石桌角落的锦盒,盒内黑布下,一尊三寸高的青铜小鼎正散发着微弱的土黄色光晕——那是他早年从一处上古修士墓中所得,能镇压心魔,对修炼魔功者有克制之效。
又拿起另一枚暗紫色玉简,神识探入时,一股刺骨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寒颤。这是第二次遇袭的记录:三名黑衣人如融入阴影的水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外出采药的山道上。为首者手中短刃泛着幽蓝,刃身刻着“噬灵”二字,那一刀刺来时,他甚至没察觉到杀气,只觉得丹田一滞,灵力险些被吸走。
“三人,隐匿刺杀,灵力混杂妖气……”金凡的眉头拧成了疙瘩,“魔元和妖气,这两股势力为何会联手?”他取过一张兽皮地图,用朱砂笔在黑风谷、断魂崖、迷雾森林三个地方画了圈——这是两次遇袭的地点,恰好呈三角之势,将他的洞府围在中央。
“得找个人问问。”金凡屈指一弹,指尖灵光凝聚成半寸长的玉符,符面“张”字亮起时,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传来:“金小子,你可算联系老夫了!昨夜黑风谷那边魔气翻涌,我派去的探子至今未归——”
“张前辈,”金凡打断他,声音沉稳,“您可知最近有哪个魔道小门派在招揽妖族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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