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尼特斯盯了他两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仿佛突然觉得这个决定有那么一点不妥。
但他没有改口。
有些时候,球队需要一点狠劲。
尤其是面对罗马——这个恨意早已在整个赛季中积压得要爆炸的对手。
贝尼特斯转头看向江辰:“你负责前场的回撤协防,他们的中场会贴你。”
江辰点点头,语气平淡:“我知道,他们不只是想赢球。”
贝尼特斯轻声道:“那我们就用赢球告诉他们,怎么才叫报复。”
中午,球队抵达球场。
外面已经被警察封锁。
身着红蓝球衣的球迷们仍在街头对峙,谩骂声此起彼伏,像点燃的炮仗般在空气里炸开。
丝毫不涉及战术博弈,只有人类唇齿间最原始的针锋相对,过去两场比赛压在心底的火气,此刻全化作尖刻的话语倾泻而出。
更有甚者,言语间夹着 “礼貌” 的嘲讽,用刻意放缓的语调、夸张的行为动作,拐着弯地问候对方的女性亲属。
球员们下车后径直走向更衣室。
走廊的空气很燥,费尔南德斯第一个脱下外套,一边活动手腕一边嘟囔:“他们中锋要是敢往我这儿钻,我保证让他下半场坐板凳。”
瓦拉内皱了皱眉:“别太激动,稳一点。”
“放心,我很稳。”
他说这话时的笑容,让瓦拉内心里发凉。
通道。
当两队整装待发,踏入那条狭长的通道时,空气几乎凝固。
灯光昏黄,地板的倒影像一层薄冰。
几十双眼睛在这一刻交错,火光几乎要从空气里蹦出来。
罗马的队长德罗西站在最前,手臂缠着红黄相间的袖标,下巴微扬,眼神里的挑衅像淬了冰的刀子,直刺对面。
那不勒斯这边,哈姆西克与江辰并肩而立,肩背挺直如松,气场丝毫不弱。
没人先说话。
但紧张的气氛,像拉满的弓弦,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压迫感。
第一个出声的是罗马的中卫卡斯坦,他盯着江辰,嘴角扯出一抹讥诮,声音不大却字字扎耳:“还记得在罗马奥林匹克冲我们球迷摆手闭嘴?”
江辰抬头,眼神平静得像深潭,语气淡得没波澜:“看来他们听进去了,之后确实安静了不少。”
身后,费尔南德斯 “嗤” 地笑出了声,声音里满是不屑:“别在这磨嘴皮子,今晚上场,护腿板最好绑紧点,省得断了腿哭爹喊娘。”
对面的热尔维尼奥脸色 “唰” 地沉下来,往前逼近半步,胸口几乎要碰到费尔南德斯,低吼道:“你他妈在威胁谁?”
“威胁?” 费尔南德斯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眼里却没半分温度,“这是好心提醒,毕竟我的脚,可没长眼睛。”
德罗西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费尔南德斯,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那不勒斯是没人了?派个只会放狠话的莽夫上来,是想开场就拿红牌?”
费尔南德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腿,语气狠戾:“红牌不红牌的先不说,就怕有人撑不到拿牌。”
托蒂笑了,笑声里裹着一层冰碴子,冷得人发颤。“很好,” 他点点头,眼神里的战意燃得更烈,“那就让我们看看,今晚谁能笑着走出球场,谁又会哭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