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C1暗洞的重生之路，自始至终都系于莹莹与灵儿二人身上——唯有她们心间澄澈如琉璃的灵府。

能将宇宙灵气炼化出温润的生机，那是足以刺破千亿光年黑暗、唤醒死寂星球的唯一火种。

兔墩墩望着二人眼底闪烁的坚定光芒，耳旁仿佛还响着C1宇宙生灵在黑暗中微弱的祈愿，纵有万般不舍，也只得咬了咬下唇，轻轻点了头：“你们……一定要保重。”

谁都清楚，莹莹与灵儿是天生的“护与痴”。

但凡关乎宇宙存续的事，她们从不会计较得失——上回为修补正阳宇宙的星轨，二人曾连续七日不眠不休，灵脉都耗得隐隐作痛。

却只笑着说“多救一颗星，就多一份希望”。这份执拗，像一根细针，时时刻刻悬在兔墩墩的心头。

起初，二人穿梭在C1宇宙的星域间，倒还有几分闲致。

莹莹身着淡蓝色灵裙，裙摆扫过暗紫色的星云时，会落下点点银辉；灵儿的白色发带在星风中飘扬，指尖划过冰冷的行星表面，便有浅金色的灵气渗入岩层。

她们像两只衔着光的星雀，从一颗星球跳到另一颗星球，从一个恒星系飞往另一个恒星系——灵气洒在死寂的恒星上，会让熄灭的光核重新泛起橘红色的暖光。

落在冰封的行星上，能融开亿万年的冰层，露出底下流转的液态水。

兔墩墩远远看着，还能听见莹莹偶尔的笑声，那声音穿过星海，带着少年人独有的清脆。

可不过半个时辰，莹莹的笑声便停了。

她悬在一颗巨大的气态行星上空，望着眼前无边无际的黑暗——目之所及，是数不尽的暗星，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煤渣，连最亮的星子都透着死气。

她蹙起眉头，指尖的灵气还在微微颤动：“这样太慢了……一个恒星系接一个恒星系地走，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救完？”

灵儿也沉下脸，抬手算了算：“单说这附近的‘天枢星系’，就有两千亿颗恒星。”

“我们每天能为一千颗恒星注入灵气，走完这一个星系，就得一亿年。”

“可C1宇宙有五千亿个星系，要走五千亿年……比穿山甲爷爷的寿元还长三倍。”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C1宇宙的生灵，等不了那么久。”

话音未落，莹莹周身已泛起淡蓝色的灵光。那灵光起初只是微弱的光晕，渐渐变得炽烈，像裹着一层流动的星雾。

她深吸一口气，双臂缓缓张开，一声轻喝从喉间溢出：“法天象地！”

刹那间，灵光暴涨，一道顶天立地的巨人身影拔地而起——她的发丝化作流转的星云，每一根都缠绕着细碎的星子。

衣袖展开时，能遮住半个星系，指尖划过之处，连暗物质都泛起了微光。灵儿也紧随其后，白色灵光冲天而起，化作另一道巨影，与莹莹并肩而立。

这一次，灵气不再是零星洒落。

莹莹与灵儿闭上眼，浑身每一寸毛孔都亮起微光——灵气从毛孔中奔涌而出，起初像细密的雨丝，渐渐变得汹涌，如瀑布倾泻，似江河奔腾。

莹莹胸前的灵玉吊坠泛起暖光，引导着灵气向暗星最深处渗透；灵儿手腕上的银镯嗡嗡作响，将灵气织成细密的网，连最小的小行星都未曾遗漏。

远远望去，两道巨影宛若两颗骤然爆发的超新星，炽热的灵光冲破黑暗。

将整个星系照得亮如白昼——连遥远星域的尘埃都染上了温暖的光晕，在星风中轻轻飘荡，像被点亮的萤火虫。

可喷完“天枢星系”，灵儿的眉头仍未舒展。

他望着远方依旧沉寂的“天玑星系”，那里的恒星早已熄灭，行星表面覆盖着厚厚的尘埃，连时间都仿佛停滞了。

他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那是灵力消耗过度渗出的灵液，落在星空中，化作细碎的光点。

“五千亿个星系，就算我们每天拼尽全力喷一千个，也得五亿年。”

他喃喃道，“爷爷说过，‘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C1宇宙的生灵，已经在黑暗里待了亿万年，他们等不起五亿年。”

莹莹没有说话，只是拉起灵儿的手，纵身跃向C1宇宙的核心。

那里是一片巨大的黑洞，曾吞噬过无数星光，此刻却安静得可怕。

二人落在黑洞边缘的星环上，脚下是旋转的星云，像一层柔软的绒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