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的紫电在铅灰色云层里翻滚,慈航道人捏着拂尘的手指忽然收紧。那柄羊脂玉如意在袖中发烫,像是要烙穿她的道袍 —— 昨夜元始天尊在玉虚宫赐下的法旨还萦绕在耳畔,可此刻西岐的风正裹挟着焦糊味,顺着九曲黄河阵的缝隙钻进她的识海。
“师姐且慢。” 身后传来玉鼎真人的声音,青萍剑的寒光映着他紧锁的眉头,“闻仲已在朝歌城外摆下十绝阵,此刻闯宫无异于自投罗网。”
慈航道人没有回头。她望着那座被血雾笼罩的朝歌城,朱红宫墙在雷火中泛着诡异的釉色,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拂尘上的银丝无风自动,拂过她腕间的菩提子串,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像是在替那些屈死的亡魂低语。
“你看那城头。” 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玉鼎真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南城门上悬挂着数十颗头颅,发丝在狂风中乱舞,眼眶里还凝固着临死前的惊恐与不甘。其中一颗白发苍苍的头颅,慈航道人认得 —— 那是比干,当朝的亚相,也是她曾点化过的善士。
“比干王叔忠君爱国,却落得如此下场。” 慈航道人喃喃自语,指尖的菩提子被捏得咯咯作响,“纣王昏庸,妲己乱政,朝歌早已沦为人间炼狱。我们修道之人,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生灵涂炭吗?”
玉鼎真人沉默了。他知道慈航道人的性子,看似温和慈悲,实则比谁都执着。当年在昆仑山上,她为了救一只受伤的灵鹿,甘愿耗费百年修为,这份慈悲心肠,在整个阐教都是出了名的。
“可十绝阵凶险异常,我们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玉鼎真人试图劝说,“师尊自有安排,我们不必急于一时。”
慈航道人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我们修道,不就是为了守护这天地万物吗?如今生灵涂炭,我们岂能坐视不理?”
话音未落,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从朝歌城内传来,穿透了厚重的城墙,刺痛了每个人的耳膜。慈航道人脸色一变,身形微动,已经化作一道白光,朝着朝歌城飞去。玉鼎真人无奈,只得紧随其后。
两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朝歌城,只见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散落的血迹和破败的店铺,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那惨叫声是从皇宫方向传来的,两人加快脚步,很快就来到了皇宫外。
皇宫内火光冲天,隐约可见一座高台上绑着数十个人,台下则站满了侍卫和宫人,一个个面无表情,仿佛在观看一场盛大的表演。高台上,纣王正搂着妲己,得意洋洋地看着那些被绑在柱子上的人。
“桀桀桀,你们这些逆臣贼子,竟敢违抗本王的旨意,今天就让你们尝尝炮烙之刑的滋味!” 纣王的声音充满了暴戾和残忍。
慈航道人看到那些被绑在柱子上的人,心中一痛。他们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正值壮年的男子,还有一些年轻的女子,都是朝中的忠良之士。而那些柱子,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炮烙柱,柱身通红,散发着灼热的气息。
“大王,您看他们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真是太有趣了。” 妲己娇笑着,手指轻轻划过纣王的胸膛,“不如我们先从那个老头开始吧,看他能不能扛得住这炮烙之刑。”
纣王哈哈大笑:“爱妃说得有理,就依你!”
随着纣王一声令下,侍卫们点燃了炮烙柱下的柴火。火焰迅速蔓延,舔舐着通红的柱身,发出噼啪的声响。被绑在最左边柱子上的老者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皮肤被烫得滋滋作响,冒出阵阵黑烟。
“住手!” 慈航道人再也忍不住,一声怒喝,从暗处飞身而出。玉鼎真人无奈,只得跟着现身。
纣王和妲己见状,都是一惊。侍卫们立刻拔出兵器,围了上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入皇宫,惊扰本王和爱妃?” 纣王怒视着慈航道人和玉鼎真人,眼中充满了杀意。
慈航道人目光如炬,直视着纣王:“纣王,你昏庸无道,残害忠良,滥杀无辜,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放肆!” 纣王怒不可遏,“区区两个道人,也敢教训本王?来人,给我拿下!”
侍卫们一拥而上,慈航道人和玉鼎真人相视一眼,各自祭出法宝。慈航道人拂尘一挥,无数银丝飞出,将侍卫们缠住。玉鼎真人则手持青萍剑,剑光一闪,就将几名侍卫砍倒在地。
“有点本事啊。” 纣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变得更加暴戾,“看来本王要亲自会会你们了!”
纣王说着,就要亲自上阵。妲己却拉住了他,娇声道:“大王,何必您亲自出手呢?让妾身来会会他们吧。”
妲己说着,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口中念念有词。金簪顿时化作一条巨大的蟒蛇,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慈航道人扑来。
慈航道人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玉净瓶,拔下瓶塞,一道甘露飞出,落在蟒蛇身上。蟒蛇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妲己见状,脸色一变,没想到慈航道人如此厉害。她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一个主意,对着那些被绑在炮烙柱上的人说道:“你们这些人,要是谁能杀了这两个道人,本妃就求大王饶他一命。”
那些被绑在炮烙柱上的人有的面露犹豫,有的则不为所动。其中一个年轻的男子大声说道:“我们宁死也不会做这种卖主求荣的事情!”
妲己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妃不客气了!”
她说着,又要下令加大火势。慈航道人见状,连忙说道:“玉鼎师弟,你去救人,我来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