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只能勉强笑了笑,对着蒹葭道:“既然姑娘的长辈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日后若有需要,姑娘可差人去北静王府传话。”
说完,他对着贾赦拱了拱手,带着长随灰溜溜地走了。
再不走,指不定贾赦还会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
看着北静王的背影消失在茶肆门口,蒹葭才抱着锦盒,看向贾赦:“大舅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贾赦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当我天天啥事不干?早就派人跟着了!就知道你换身男装出门没好事,果然撞上了个不怀好意的!”
他顿了顿,又放软语气,“往后要出门,跟我说一声,我让护卫跟着你,省得被人惦记。”
蒹葭抱着锦盒笑了笑:“知道了,大舅舅,咱们回家吧,我还想赶紧回去看这兵书呢。”
贾赦看着她眼里对兵书的痴迷,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没再说什么,只要她高兴,只要她不被人欺负,多看点兵书也没什么不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茶肆,蒹葭牵着汗血宝马,怀里抱着心爱的兵书,脚步轻快,连之前的烦躁都消散了大半。
而另一边,北静王坐在马车上,看着手里空空的锦盒,哭笑不得地对长随说:“你说,我这到底是帮了自己,还是帮了贾赦那老东西?合着我费劲巴力弄来的兵书,就换来两句话?”
长随憋笑着劝道:“王爷别气,至少姑娘收下了书,还谢了您,这就是进展啊!慢慢来,总能让姑娘看到您的心意。”
北静王叹了口气,靠在车座上——也只能这样了,毕竟,面对贾赦那尊“护犊子”的大神,他也只能慢慢来。
北静王坐回王府书房的紫檀木椅上,指尖还残留着方才与蒹葭相处时的微热,还在对着空了的锦盒笑。
虽被贾赦搅了局,可蒹葭收书时的亮眼笑意,倒也值了。刚端起茶盏要抿一口,门外的亲信便捧着密信快步进来。
躬身道:“王爷,刚得消息,薛蟠被王子腾从刑部捞出来了,已经送回薛家,王子腾还特意吩咐薛姨妈,让她好生管教,别再惹事。”
“哦?”北静王放下茶盏,挑了挑眉,接过密信扫了两眼,嘴角瞬间勾起一抹嗤笑,将信纸扔在桌案上。
“王子腾这老狐狸,活了大半辈子,倒越活越糊涂了,四大家族如今本就风雨飘摇,他倒好,不懂得断腕求生,反倒把薛蟠这颗烫手山芋捡回来,这不是明着往蒹葭手里递刀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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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信站在一旁,低声应和:“王爷说得是。先前薛蟠打死人的事,本就闹得满城风雨,那边虽没明着追究,却也记着这笔账。如今王子腾强行把人捞出来,怕是真要触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