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蒹葭合上书,抬眸看向宝钗,眼神里没什么温度,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没像黛玉那样热情。
宝钗却没在意她的冷淡,自顾自坐下,拿起块藕粉糕递给黛玉,又转向林蒹葭,笑着说:“林姐姐,我早就想来看你们了,只是前几日府里事多,一直没来得及。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姐妹,往后可得多亲近亲近。”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语重心长:“不过有句话,我还是想跟姐姐妹妹说句心里话——前几日姐姐砸了小厨房,还跟老太太闹了些不愉快,这实在不妥。”
“咱们女孩子家,还是该以针线、读书为重,少跟人起争执,免得落人口实,说咱们不懂规矩。老太太年纪大了,咱们做晚辈的,也该多让着些,别气着她才是。”
这话一出,屋里的笑声瞬间没了。黛玉捏着藕粉糕的手紧了紧,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探春皱着眉,想说宝钗多管闲事,却没敢开口;惜春更是往探春身后缩了缩,生怕又起争执。
林蒹葭的眉头微微蹙起,丹凤眼扫过宝钗,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薛姑娘,我倒想问问,你是我哪门子的‘姐妹’?我林蒹葭这辈子,就只有黛玉一个亲妹妹,三春是我外祖母的孙女,论辈分、论情分,我认她们做妹妹,你又是从哪论的?”
宝钗脸上的笑僵了僵,没想到林蒹葭这么不给面子,直接戳破她的“姐妹”说辞,只能强撑着解释:“我是想着,咱们都是府里的姑娘,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姐妹相称,显得亲近些……”
“亲近不是靠嘴说的。”林蒹葭打断她,语气更冷。
“你一进门,不问问我们姐妹过得好不好,不关心听竹轩扩建顺不顺利,反倒先给我讲起大道理——说我不该气老太太,不该砸厨房,还说女孩子该以针线为主。”
林蒹葭低头整理了一下裙摆,“我倒想问问,我父亲林大人是前科探花郎,饱读诗书,难道他教出来的女儿,还不如你一个商户出身的姑娘懂规矩、会做人?轮得到你来我听竹轩指手画脚?”
“你!”宝钗被“商户出身”四个字戳中了痛处,脸色瞬间涨红,猛地站起身,“林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商户出身怎么了?我们薛家也是皇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有头有脸的人家,教出来的姑娘,就只会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林蒹葭也站起身,气场压得宝钗往后退了半步。
“你说女孩子该以针线为主,怎么?难道你觉得女孩子就该围着针线转,不该有自己的脾气、不该护着自己的亲人?”
林蒹葭停了一下,脸上浮起讽刺地笑:“还是说,你们薛家连针线下人都请不起,只能让你这个大小姐亲手做针线,所以才觉得所有人都该跟你一样,把针线当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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