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出问题了。”老周跑过来,指着塔周围,“有两个工人说看到去年塌楼的画面,就在那边街角。”
我立刻切断供能,启动临时缓冲层。塔身外浮现出一圈淡色光膜,把异常区域隔离起来。赵明分析后指出,晶体谐振频率和城市生态节律不同步,导致局部时空错位。
我们重新设定参数,一点点释放能量。最终将核心区的时间流速降低了0.5%。这个数值很小,但足够让精密实验获得更稳定的环境。老周检查完所有守卫的状态,确认没人出现记忆混乱,才松了口气。
塔体继续上升。
到了第一百二十米,顶部平台完成。维度晶体安装到位,表面刻满控制纹路。整个城市仿佛都安静了一瞬。我能感觉到它在呼吸,不是比喻,是实实在在的能量起伏,和地下腔体的脉动完全一致。
就在这时,天空传来引擎声。
一架小型飞行器从东侧低空掠来,机身涂着褪色的守夜人标志。它没有武器挂载,也没有爆炸信号,但雷达显示内部携带大量高浓度维度碎屑。目标明确——直冲塔顶晶体。
“他们想污染核心!”老周吼了一声,下令防空系统准备拦截。
我没让开火。
中央塔感应到威胁,自动激活防御机制。塔身表面浮现出网状力场,由无数细小的能量单元组成。飞行器撞上去的瞬间,动能被完全吸收,碎屑粒子在力场中分解、重组,变成一片粉白色的花瓣雨,缓缓洒向广场。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波。
只有漫天飘落的花瓣,落在人们的肩上、工具上、残破的路面上。
老周带人冲向坠机点。驾驶舱门变形卡死,他们用液压钳撬开。飞行员已经没了呼吸,手里还抓着操纵杆。座椅背后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个婴儿,裹在蓝色毯子里,睡得正香。
老周拿起照片翻看。背面有字,写着:“别让她活在我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