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现在的尘溟来说,这些防御手段形同虚设。
他轻描淡写地穿过一道道禁制,那些足以绞杀准帝的阵法在他面前毫无反应。
黑石狱的内部更加阴森。
走廊两侧是一间间牢房,里面传出阵阵压抑的哀嚎与哭泣。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怨气与腐臭,比尘烈所在的地牢浓郁了百倍不止,几乎要凝成实质。
尘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里到处都是曾经支持他的族人留下的血泪。
越往深处走,血腥味越重,那种令人作呕的恶臭甚至开始扰人心智。
终于,他来到了黑石狱的最深处。
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无边的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一座小型的血色祭坛矗立在牢房中央,祭坛上用刻满邪异符文的黑色钉子,钉着三位他无比尊敬的长辈——那是鲲族中德高望重的三位元老。
尘溟的呼吸一滞。
尘山长老,他的阵法启蒙老师,曾手把手教他刻画第一道阵法;
尘海长老,族中的智者,总是能在他疑惑时给出答案;
还有尘风长老,脾气火爆却最是护短,总把他当亲孙子一样疼爱。
此刻,三位元老被粗大的黑色钉子穿透四肢,鲜血沿着祭坛的凹槽缓缓流淌,最终汇聚成一道粘稠的血流,注入下方沸腾的小型血池中。
而那血池里,漂浮着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惨白骸骨——全是鲲族幼崽的尸骨!
那些还没来得及看清世界模样的孩子,就这样被投入血池,用他们纯净的生命精华和死后形成的怨气,来炼化三位元老至纯的本源!
天怒人怨!
丧心病狂!
尘溟的道心剧烈震荡,杀意几乎要化作实质。
“尘墨……窃天阁……”
他一字一顿,声音一片冰寒,
“你们......该死!”
尘溟不再隐藏,一步踏出虚无。
“嗡——”
整个黑石狱的空间瞬间凝固。
正在巡逻的狱卒们保持着行走的姿势定格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永远凝固在那一刻。
几名黑袍监察者也是如此,就连眼珠都停止了转动。
时间与空间,仿佛都在这一刻被他掌控。
尘溟缓步走向祭坛,准备救下三位元老。
“咳…咳…溟…儿…?”
祭坛上的尘山长老艰难地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仿佛风中残烛。
小主,
“尘山爷爷,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