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模式激活:心壤共振】
权限同步开放,根网先知首次主动接入推演链。
三分钟后,它发出第一条非预警类消息:
“若维持当前声波刺激与温差循环,七日内可形成稳定腐殖层雏形。”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紧接着,第二条信息落下,冰冷如霜:
“检测到深层月壤存在未知抑制场,频率0.3Hz,持续释放中和波,目标:抹除所有异常生命信号。”
我瞳孔骤缩。
来了。
这就是“荒原之息”——上古文明留下的终极防火墙。
不是为了毁灭生命,而是为了防止外来污染破坏月球生态闭环。
它不攻击,它只是抹除,像橡皮擦一样,轻轻擦掉任何“不该存在”的活跃痕迹。
而现在,蓝雪花的歌声,就是最明显的靶子。
小主,
“它在感知‘异常’。”我咬牙,“只要我们表现出一点‘非自然’的迹象——比如人工供能、强干预、高频代谢——它就会启动清除程序。”
常曦看着我:“所以,我们不能对抗。”
“对。”我缓缓站起身,望向远处那片焦黑荒原,“我们要让它误判。”
“让它以为……这一切,都是自然发生的。”
话音未落,右臂的双环纹身突然一烫。
绿色光脉微微跳动,仿佛在呼应某种即将到来的风暴。
它正听着。
而我们,必须演一场戏——一场关于大地如何自己醒来的戏。
我低头看向脚下的土,轻声说:
“接下来,我们得造一片‘湿地’。”
但没说怎么造。
也没说,为何选在耕带中心。
我只是默默记下风媒使者最后一次气流反馈——那微弱的、几乎不可察的吸力,来自地底深处,像一口缓慢呼吸的巨口。
它在等。
等我们犯错。
等我们暴露。
等我们露出“人为”的马脚。
可这一次……
我要让它听不见我们的脚步。
只听见,水的声音。
我跪在耕带中心,手指划过那圈刚刚挖出的浅池边缘。
月壤被玉兔集群精密剥离,形成一个直径三米、深不过十厘米的凹陷——太深会触发地质扰动警报,太浅又无法模拟真实湿地的蓄水效应。
这是一场与精度和命运的博弈。
“电解水系统准备就绪。”风媒使者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每小时释放0.3毫升纯水,雾化率控制在89%,可维持表面水膜不破裂。”
我点头,目光落在腕间跳动的绿色光脉上。
它像有生命般微微搏动,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我知道,这不是巧合。
从蓝雪花破土那一刻起,我的金手指就不再只是“解析”科技,而是开始回应这片土地——它正从“工具”蜕变为“神经末梢”。
“播放生态白噪音。”我轻声下令。
下一瞬,寂静的穹顶之下,响起了声音。
先是细微的、湿漉漉的蛙鸣,像是夏夜池塘边最原始的生命低语;接着是混入其中的一段录音——我父亲年轻时在老家稻田里录下的野蛙合唱,沙哑、粗粝,却带着一种蛮荒的真实感。
我把这两段声音交给玉兔集群做频谱融合,再叠加蓝雪花细胞分裂时发出的42Hz共振波,最终生成一段持续循环的“自然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