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在空中呼啸穿梭,不断有士兵中弹倒地。
一名守军士兵抱着集束手榴弹试图滚到坦克底下,却被伴随步兵的机枪打成了筛子。
另一名士兵则成功地将炸药包扔到了坦克履带旁,但爆炸只是让那铁乌龟剧烈摇晃了一下,履带竟然未被完全炸断,它依旧顽固地向前推进,并用车体机枪疯狂扫射。
时间在血与火中艰难地流逝。
太阳开始西斜,光线逐渐变得柔和,但战斗的残酷却丝毫未减。
守军依靠着残破的工事和顽强的意志,一次次打退小鬼子的冲锋。
小鬼子的坦克成了最棘手的存在,它用直射火炮逐个清除着暴露的火力点,守军的伤亡在持续增加。
张维汉身边的弟兄越来越少,弹药消耗巨大,虽然暂时充足,但照这个速度下去,也支撑不了多久。
下午五时左右,日头西斜,将天空染成一片昏黄。
但这片昏黄迅速被更浓重的颜色覆盖——小鬼子的炮火掀起的焦黑硝烟,以及四处飞溅的猩红血光。
这次的进攻完全不同以往。
炮弹的呼啸声尚未完全停歇,坦克的履带声就已经碾到了耳边,而且是从不止一个方向!
至少三四辆九七式中型坦克,带着改装的加厚装甲,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用57毫米主炮和车载机枪,对着守军残破的阵地进行抵近直射。
砖石结构的工事在如此近的距离炮击下,如同纸糊般碎裂、坍塌。
“稳住!瞄准步兵打!” 张维汉的喉咙已经吼得出血,声音在震耳欲聋的爆炸中显得微弱,但他必须让阵地上还活着的士兵听到。
防线在剧烈地颤抖。
交通银行大楼前那片开阔地,此刻成了死亡地带。
小鬼子的步兵不再是散兵线,而是以小队为单位,紧紧跟在坦克后面或者侧翼,利用坦克作为移动掩体,波浪般涌来。
它们的“波次”衔接得令人窒息,第一波还在百米外与守军对射,第二波已经冲到了五十米内,第三波已然开始跃进。
机枪火力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每一个射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