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虚无之中,断裂的起源之碑静静悬浮,散发着万古沧桑与极致死寂的气息。碑前,那由司契所化的微弱意念流摇曳不定,濒临溃散。灰袍老者的模糊虚影立于碑侧,其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纪元,落在司契那脆弱的意识核心之上。
“终于来了。”老者沙哑开口,声音直接响彻于司契意识深处,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与疲惫。“看来汝已初步明了自身究为何物。”
司契的意念剧烈波动,艰难地凝聚着最后的力量,抵抗着那源自石碑的恐怖信息冲击与自身即将消散的危机。他“看”着老者,冰冷的意念中充满了警惕与探究。
“汝究竟是谁?起源之碑又是何物?蚀运劫主真正的使命到底是什么?”其意念如同风中残烛,却依旧保持着最后的倔强与冰冷。
灰袍老者并未直接回答,其干枯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断裂的碑身,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悲凉。
“吾乃上一纪元的守碑人。”老者缓缓开口,声音愈发沧桑。“亦是上一任蚀运劫主。”
司契意念猛地一震!上一任蚀运劫主!
“此碑名为起源,亦名终末。”老者继续道,目光扫过碑身上那些无法辨认的古老文字。“它记载着诸天万界、无尽纪元的生灭轮回之奥秘,亦镇压着一切寂灭的源头,亦是万物的最终归宿——蚀渊!”
“蚀渊?”司契意念中闪过一丝疑惑。此名,他从未听闻!
“蚀渊乃一切运之反面,灾厄、腐朽、衰败、终结的最终凝聚。”老者语气凝重。“它并非某一具体所在,而是一种无处不在、不断膨胀的概念,吞噬一切存在,将其化为绝对的无。”
“每一个纪元诞生、繁荣、鼎盛的过程,亦是蚀渊不断积蓄力量的过程。当纪元发展至极致,蚀渊的力量也将达到临界。若无人引导,其将彻底爆发,以最狂暴、最彻底的方式吞没整个纪元,连带其所关联的一切时空、因果,彻底归于虚无,再无丝毫痕迹,亦无新生可能。”
司契意念再次震动!他隐约明白了什么。
“蚀运劫主,”老者看向司契,目光变得无比锐利。“其真正使命,并非简单的毁灭,而是引导!”
“在纪元达到鼎盛、蚀渊之力即将失控之际,主动引动寂灭,以相对有序的方式,加速纪元的终结,将那足以彻底湮灭一切的蚀渊爆发,转化为一场可控的归寂!”
“以此保全纪元之种,令其不至于完全被蚀渊吞噬,得以在归寂之后的漫长岁月中,于虚无重新孕育,等待下一次新纪的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