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穿过手指的缝隙，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浑身是血的虚幻身影，就站在徐晓楠的面前，轻轻弯下身子，抓住桌子上的那只笔。

他的身体仿佛被重物压过，半边的身子几乎被压扁，血肉模糊，异常恐怖。

“啊——”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江慧慧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她的尖叫，也感染了徐晓楠。

“怎，怎么了，慧慧……”

“鬼，就在你面前，他身上都是血，好可怕……”

江慧慧所说的，是林垣死前的样子。

那天，他被车撞了，一辆大货车闯了红灯，从他身上碾过去，人当场就没了。

或许是内心的强烈不甘和怨念，让他变成了鬼。

变成鬼之后，因为某种机缘巧合，他也获得了极其强大的能力。

几乎无所不能。

但这些能力却一样都无法施展。

施展任何能力，都需要消耗能量，而他的能量，来自于人们的“愿力”。

已经变成鬼三个月了，他几乎没有获得多少愿力。

就像是空有一身无敌技能、但没有蓝的法师，约等于什么都不会。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体已经有消散的迹象了。

如果再无法获得愿力，几个月之后，他就可能彻底的消失。

但可惜，每一个召唤他的人，都因为害怕，没有一个向他提出请求。

他只能获得十分稀少的愿力。

这次应该也是一样的，对此他也有心理准备，倒也不是太过失落。

他握着那只笔，缓缓在纸上移动。

这是徐晓楠的请求，他完成，自然也会获得愿力。

只是非常少，少到可有可无的程度，但现在的他，还没资格挑剔。

眼看笔尖就要离开纸上的圈，徐晓楠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

“笔仙，能请您先不要离开吗？”

林垣停手，那只笔也停止了移动。

江慧慧心里满是慌乱，明明已经要把笔仙送走了，徐晓楠却突然来这么一出。

她甚至有些怀疑，徐晓楠是不是被鬼控制住了。

“楠楠，你干什么啊？”

“我有事想要问笔仙！”

徐晓楠的神色非常平静，她已经从最初的慌张走了出来。

虽然真的见到了鬼，确实不可思议，但眼前的笔仙似乎并没有恶意。

现在，她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徐晓楠抿了抿嘴唇，看着停在纸上的笔尖，她知道，笔仙在等她提出问题。

“笔仙，我想问，我这次考试能否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