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发光菌丛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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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则蹲在菌丛边缘,仔细观察那些交错的丝状体。它们不像普通真菌,更像是某种网络结构,每一根都连接着不同的节点,彼此传递着光流。他轻轻拨开一层表面菌膜,露出底下更深的一层组织——那里嵌着一块小石片,上面刻着一个符号:一个弯曲的犁形,下方三点,像雨滴落在田里。

他瞳孔一缩。

那是陈家祖谱首页的印记。百年前初代祖先留下的标记,只出现在族规木牌和祠堂地砖上,从未出现在任何农具或遗迹中。它是禁忌,也是传承的钥匙。

“这是……我们家的东西。”他低声说,声音微微发颤,不是害怕,而是被一种宿命般的震撼击中。

赵铁柱凑近看了一眼,眉头紧锁:“你怎么确定?这种符号各地都有变体,也许是巧合。”

“不是巧合。”陈砚摇头,“我见过。小时候在祠堂打扫,掀开地砖时看到过一模一样的刻痕。父亲不让说,说见者需立誓守密。那年我才十岁,可我记得清清楚楚。”

他伸手想取那石片,指尖刚碰到菌丝,异变再生。

整片菌丛猛然亮起,光芒由蓝转白,刺目如日出东方。石犁再次腾空而起,稳稳悬停。周围的菌丝如藤蔓般升腾,在空中交织成一道环形光幕,将核心区域完全封锁。一股推力爆发而出,赵铁柱被震退两步,撞在石柱上,手中的记录本飞出去老远,纸页散落一地。

陈砚没动,他知道这不是攻击,是警告。

他迅速后撤五步,拉着赵铁柱躲到安全距离。两人喘着气,盯着那道光幕。里面的一切都被笼罩在柔和却不可穿透的光层中,石犁静静浮着,像被无形的手托举。菌丝编织的光网缓缓旋转,如同某种意识正在运转。

“这东西护着它。”赵铁柱揉着手臂,声音发紧,“不是死物,是有意识的系统。”

陈砚没答。他忽然想起周映荷临走前塞给他的那枚小玻璃管,里面封着一段银白色菌丝。那是她从南岭带回的样本,据说是“活着的古老记忆”。他赶紧翻包找出来,捏在手里,对着光幕轻声喊:“映荷,如果你能听见,现在该说话了。”

起初没反应。三秒钟后,玻璃管内的菌丝微微颤动,一丝极细的声音钻进耳朵,像是风吹麦浪的沙响,却又带着清晰的语义:

“……菌王……地脉之核……修复之始……不可强取……待其自示……”

声音断断续续,但足够清楚。

赵铁柱察觉到异常:“你在听什么?表情这么怪。”

“周映荷。”陈砚握紧玻璃管,“她在传信。”

“她人在哪儿?”

“不知道。”陈砚盯着光幕,“但她知道我们在哪儿,也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他又试着靠近一步,光幕立刻增强亮度,推力再度出现。他停下脚步,低头看向脚边掉落的记录本,上面写着一行刚记下的数据:“菌丝共振频率:8.7Hz,与初代农田土壤活性峰值一致。”

他猛地抬头。

原来不是巧合。当初那片田自动翻土、形成梯田结构,不是单纯的地脉复苏,而是菌王在通过土地网络释放指令。这些发光菌丛,是整个系统的中枢,也是自我修复机制的启动点。

而那把石犁,是钥匙,也是容器。

它不只是开启某扇门的工具,更是承载某种力量的媒介。或许,当年陈家先祖并非“发明”这套系统,而是“承接”了它——作为第一批被选中的“守脉者”,他们用血脉与誓言,维系着大地的平衡。

他不再试图突破光幕,而是退到外围,拿出笔记本,开始描摹石柱上的植物图腾。稻、黍、稷、麦、豆……九种作物,对应九根石柱,排列顺序恰好与《齐民要术》中的耕作节律吻合。春播夏长,秋收冬藏,每一根柱子的位置都暗合天时地利。

赵铁柱捡起探测仪,关掉电源,改用手工罗盘测量角度。他一边调校一边说:“这片区域的地磁偏角比镇上大十七度,说明地下有大规模金属沉积或能量聚集。如果这菌丛真是‘核’,那它的作用可能不只是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