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顿时瞪大了眼,下意识拔高了点声音:“这么大名声?
我怎么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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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不算‘海内之人’了?”
“你算哪门子‘海内有头脸的人’?”
商人被他逗得笑出了声,伸手拍了下他的肩,“人家说的是朝堂、军营里的人物,你一个连孝廉都没中过的酸儒,凑什么热闹?”
“你敢瞧不起我!”
文士顿时涨红了脸,伸手就要推商人,“我虽没被举孝廉,可也通《诗经》《尚书》。
你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倒敢取笑我?岂不是找死。”
那商人嘿嘿一笑,道:“我虽然只是一名商人,却是可以坐在二楼的商人,你敢小瞧我?!”
“谁怕谁!?”
两人说着便要动手,旁边伺候的仆役连忙上前拉开,也早有维持秩序的人前来......
不谈二人如何交涉,前几句话倒是传到何方耳中。
他不由得心中嘀咕,出内阁的时候,大将军还叮嘱今日辩论只是论事,勿得外传。
这才半天的光景,他的光辉事迹就传的商人都知道了......
刚踏上三楼回廊,云龙阁的门已打开,竹编门帘也被侍女掀开。
周晖已笑着迎了出来,锦缎长袍衬得他面色红润,身后跟着个身材挺拔的男子。
头戴进贤冠,身着蜀锦袍子,腰间系银印青绶,正是长水校尉袁术。
袁术脸上堆着少见的热切,见了何方,快步上前拱手:“何军侯,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何方心中微怔。
他与袁术有过几面之缘,却没有交集,怎会在此处?
但转念一想,周晖与袁氏素有往来,今天这个场子大家相互引荐一下,倒是也正常。
心中思忖,他脸上早绽开亲切笑容,快步上前回礼:“袁长水在此,某一个小军侯,哪里敢说大名。失礼,失礼了!”
“哎,何军侯这话见外了!”
袁术一把攥住他的手,力道颇足,语气里满是畅快,“我听说今日在大将军府,你当着好多名士大臣,把本初那副‘舍我其谁’的模样怼回去,哈哈哈,这事早传遍雒阳了!
天下英雄,论敢说敢做,我看就属何军侯你!”
周晖在旁笑着打圆场:“可不是嘛!
我也是刚跟公路兄说起这事,他立马就说要过来见见你。
快,咱们进阁里坐,酒菜都快凉了。”
“酒菜凉了没关系!”
袁术摆摆手,“小娘的胸膛是温暖的就行!”
“哈哈哈哈!”
三人说说笑笑进了云龙阁。
何方刚一进门,便觉眼前一亮。
这雅间比楼下雅座大了数倍,地上铺着西域进贡的羊毛毯,踩上去绵软无声。
正中摆着一张巨大的楠木案,案上摆满了珍馐:烤得金黄的鹿肉、清蒸的鲈鱼、酱色的熊掌,还有几碟精致的蜜饯果子,旁边温着两坛南阳酒,酒香四溢。
二十余名侍女身着浅红曲裾,或持琵琶、或捧茶盏。
见众人进来,皆屈膝行礼,莺声燕语道:“见过诸位公子。”
袁术率先走到主位旁坐下,招手道:“何军侯,你坐我旁边!
今日咱不谈军务,就为你这‘敢怼本初’的壮举,喝几杯!”
何方谢过,在袁术右侧坐下,周晖则坐在左侧。
刚坐稳,侍女便为三人斟上酒,袁术端起酒爵,对着何方举了举:“我敬你一爵!
本初总觉得自己是士族领袖,谁都瞧不上,今日被你用孟氏易理怼得哑口无言,真是大快人心!
往后雒阳谁不知道,咱司州出了个敢说真话的何军侯!”
何方端着酒爵,心中暗自无语。
原来袁术这般热切,亲密度居高不下,竟是因为他驳斥了袁绍!
袁氏兄弟的矛盾,倒成了他的 “意外收获”。
不过想想也是,何颙因为和袁绍关系好,经常找他玩,不找袁术玩。
袁术就气的屡次三番要杀掉何颙。
何方笑着饮尽酒液,刚要开口,忽地想起太史慈、许褚和祝公道三人还在门口杵着。
便对周晖和袁术拱手道:“周兄、袁长水,我麾下还有几位兄弟。
今日随我一同来的,不知可否也为他们安排几个坐席?
也好让他们沾沾两位的光。”
什么客不带客......事情总有各种说法,主要看你地位和客的价值。
周晖闻言,立马笑道:“这还用说。
何军侯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