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去拜会族父王越。
王越早年以剑术闻名于虎贲,因为仕途无望,就早早的把职位传给儿子,自己收徒教学,以补贴家用。
也因为这个身份,结识了不少豪杰少年,听说最近还成了长水校尉的座上客。
王越的宅邸在直里深处,院墙上爬着青藤。
王昌刚进院门,就见荫凉中一道剑光闪过。
“好!”
他忍不住拍手叫好。
那明天正在练剑的,便是王越最得意的大弟子史阿,一身剑术得其八分真传,便是王昌,也不是对手。
史阿穿着短打,手持木剑,正对着院中的老槐树练剑,劈、刺、挑之间,动作干脆利落,额角已渗了薄汗。
他见王昌进来,收剑立定,拱手道:“王兄怎的来了?”
“别提了,”王昌一脸烦躁,拉着史阿往廊下坐,“我那津口的佣肆,被个自称大将军府的人抢了!
令师父在家吗?
我得跟他说说这事。”
史阿刚要回话,里屋就传来王越略带沙哑的声音:“是王昌来了?赶紧滚进来,吵得我睡不安稳。”
两人连忙进屋,就见王越靠在榻上,眼角带着宿醉的红,手里捏着杯醒酒汤,慢悠悠喝着。
他瞥了王昌一眼,语气不耐:“什么事值得你跑来嚷嚷?”
王昌忙把佣肆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末了还带着委屈:“叔父你说,那佣肆虽赚不了大钱,可也是我的产业!
若是大将军府真想要,派人来跟我说一声,我拱手让出去便是,哪有二话不说直接抢的道理?
这也太不讲规矩了!”
王越放下汤杯,揉了揉太阳穴,嗤笑一声:“你啊,这点小事也值得动气?
一个佣肆罢了,丢了就丢了。”
“可这不是丢不丢的事!”
王昌急道,“是他这做法气人!而且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咱们王家好欺负。”
一旁的史阿也附和道:“师父,弟子也觉得对方不讲规矩。
不如我带几个师弟去津口,教训教训那个何方,让他知道咱们王家的厉害,之后再卖大将军府一个面子,把佣肆让给他。
既不失体面,也不得罪大将军府的人。”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