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当着我的面说这些,当我是摆设不成?”
刁蝉终于按捺不住,厉色道。
方才她一直忍着,一直忍着。
可听两人左一句 “婢女” 右一句 “小娘”,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于是实在忍不下去了。
“嗯?”
鲍出闻声扭头,眉峰一挑,眼神里带着几分诧异。
何方也皱起眉,目光落在刁蝉脸上,带着点提醒的意味。
刁蝉心头一咯噔:坏了!又犯错了!
先前何方特意给她取了 “何山” 的新名,就是怕她本名 “刁蝉” 惹来麻烦,方才在令史那里报名字时,她一时嘴快说了本名,幸好何方反应快圆了过去。
如今怎的又忘了分寸?
她是男的啊,她是小厮啊!
刁蝉脑子飞快转着,目光急转,落在何方身上,连忙找补:“队率……
先前你说会帮我寻个妥当,往后若有合适的小娘,也帮我寻一个伴儿可好?”
“哈哈哈!”
鲍出笑了起来。
何方见她识趣,顺势松了眉,笑道:“这有何难?
往后若遇着合适的,定然帮你留意。”
“对了鲍师父,” 刁蝉紧接着把话头转开,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像是真的随口一问,“你寻花的事本是私事,怎会被抓进尉府?”
她心里清楚,自己这是把 “战火” 引回鲍出身上,好转移两人的注意力。
论心思活络,她这 65 的智力,确实比鲍出那 51 的强上不少。
鲍出果然被问住,脸上露出几分郁闷,抬手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唉,都怪这雒阳人不实在!
先前与那妇人说好价钱,又陪她吃了几杯酒,刚解了衣襟,就冲出来几个壮汉,说是什么妇人的夫君与友人。
某气不过,便动手揍了他们一顿。
偏巧有县兵巡逻路过,某本想趁机脱身,可忽然脑子一昏,竟直挺挺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在西部尉的牢里了。”
何方听得差点笑出声:这分明是汉时版的 “仙人跳”,还加了蒙汗药,鲍出这游侠,竟栽在了这种伎俩上。
“对了鲍师父,”
何方压下笑意,追问关键,“你既被关在牢里,怎会联系上周公子,还让他来通知我?”
“哦,是那新来的雒阳令周晖。”
鲍出回忆着,“此人倒有几分侠气,听说素好结交宾客,出门时车马仆从紧随,派头不小。
他听闻我喝了酒,还能轻松收拾几个壮汉,便亲自来牢里见我,想招募我做他的门客。
一张嘴就要给我十万钱。”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傲气,“某已答应你在春园做剑术师父,自然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