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完成,我的心跳如同擂鼓。我知道,我窃取了一份可能极其重要的证据。这风险巨大,但收获也同样巨大。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又装模作样地翻阅了一会儿,然后将之前找出的关于和面机的“正当”资料整理好,走到钱师傅面前。
“钱师傅,这些是我今天要用的,拿回去整理归档,用完马上送回来。”我面色平静地说道。
钱师傅抬头看了看我手里那叠确实是与食堂设备相关的单据,点了点头:“行,登记一下,早点还回来。”
“哎,好的。”
我办好手续,拿着那叠掩护用的资料,步履平稳地走出了档案室。直到走出后勤处的院子,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我才靠着墙壁,缓缓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长气。
袖口里那张薄薄的便签纸,此刻仿佛有千钧重。
“谭工嘱…… ZY ……恒温干燥……”
这短短一行字,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它不仅坐实了何大清与谭志远的秘密联系,指明了联系内容(物品转交保管),还留下了“ZY”这个关键缩写和那个独特的闪电符号。
现在,我几乎可以肯定,那枚徽章,就是那个以“ZY”(振仪?)为代号的保密单位的信物或标识。何大清曾经为他们工作过,或者至少是提供了重要的协助(比如保管物品)。
而他的离职,恐怕就是因为这个单位的神秘迁移,以及其所涉及事务的敏感性,导致他必须“被消失”。易中海的算计,或许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者,根本就是某些力量借易中海之手,让何大清合理离开的幌子!
那么,陈赵氏呢?她保管的,又是什么?那两封挂号信,与这个“ZY”单位,又有什么关联?
我感觉自己已经站在了真相的大门之外,只差最后一步,就能窥见门内的景象。但这一步,却也是最危险的一步。
手中这张意外的便签,是护身符,还是催命符?
我抬起头,看着轧钢厂高耸的烟囱里冒出的滚滚浓烟,心中一片冰寒与凝重。接下来的路,必须更加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