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办人员再次秘密造访后院老太太,并且刻意避开了阎埠贵和刘海中这两位名义上的“管事大爷”,这一不寻常的举动,像一块投入看似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四合院里激起了层层隐秘的涟漪。那股怪异而压抑的气氛,并非空穴来风。
我心中那根因杨师傅警告而始终紧绷的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猛地拨动了一下。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我没有像阎埠贵那样急不可耐地四处打听,也没有像刘海中那般端着架子生闷气,而是如同往常一样,上班、下班、照顾雨水,仿佛对院里的暗流毫无察觉。
然而,暗地里的观察和思考却一刻未停。街道办此举,用意何在?是例行关怀的升级?还是与我所不知晓的、关于陈赵氏的某些事情有关?抑或……与我之前试图探寻的举动产生了某种我不了解的关联?
各种可能性在脑中盘旋,但缺乏关键信息,一切都只是猜测。
第二天在食堂,我留意到杨师傅似乎比往日更加沉默,那佝偻的背影里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凝重。我有心再探问几句,但想起他那日的激烈反应和警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些界限,一旦越过,可能就再也无法回头。
就在我试图从厂里寻找其他可能的知情老人,进行更谨慎的旁敲侧击时,一个更直接、也更令人不安的消息,通过周师傅之口,传到了我这里。
周师傅如约来学习烫面角技术之后,似乎真把我当成了可以深交的朋友。隔了几天,他又来了一次,这次是给我们食堂送了些他们机床厂机修车间自制的、小巧耐用的厨房小工具作为谢礼。闲谈间,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随口提道:
“何师傅,说起来也挺巧。前两天我们厂保卫科的老钱,跟你们厂保卫科的人一起喝酒,听他们提了一嘴,好像……最近有什么人,在悄悄打听你们院的事儿?还是好些年前的老黄历?具体打听什么不清楚,反正神神秘秘的。”
周师傅说得随意,我却听得心头剧震!
有人在打听我们院的老黄历?!是街道办?还是……别的什么人?打听的内容,会不会就与后院老太太,与何大清、易中海那段往事有关?
周师傅见我脸色微变,关切地问:“怎么?何师傅,你们院……没啥事吧?”
我迅速收敛心神,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就是些邻里纠纷的旧账,有人瞎打听吧。谢谢周师傅您告诉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