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子的指尖在秦奶奶·风筝与糖葫芦的标签上悬了三秒,最终落在了耳机线上。
她习惯在整理录音带时用骨传导耳机放白噪音,此刻却鬼使神差按了播放键——电流杂音里突然炸出一道男声,像石子投入深潭,惊得她手腕一抖。
我想让一个人尝到。
是李咖啡的声音。
尾音带着调酒杯碰撞的脆响,是调酒会前夜老酒馆的背景音。
雁子猛地扯下耳机,耳膜嗡嗡作响。
她记得那晚自己窝在吧台角落写社区活动方案,咖啡在调试新酒,可记忆里只有他低头搅动酒液的侧影,从未有过这句话。
叮——
墙上传来纸张摩擦的轻响。
雁子转身,视线撞进那面贴满酒配方的木墙。
最中间的特调是咖啡手写的,此刻墨迹正顺着纸纹洇开,一行小字从空白处钻出来:你记得我,就够了。
她踉跄两步,后腰撞上吧台边缘。
镜子里的自己嘴唇微微开合,喉结轻颤,分明在重复那句你记得我,就够了。
可她的声带明明没动。
这不是我。雁子对着镜子说,声音发颤。
镜中人的唇齿却仍在动,像被按了快进键的默片。
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指尖触到的温度是真实的,可记忆里的声音却在喉咙里翻涌——不是她的,是咖啡的,是秦奶奶的,是小禾父亲临终前的嘱托。
手机在口袋里震得发烫。
雁子几乎是摔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林知亚的来电显示刺得眼睛生疼。
她刚按下接听键,对方的声音就劈头盖脸砸过来:看热搜!
你现在必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