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阿玛的告诫,更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
他并非不懂风情,只是……只是他心底那份对“心意相通”的模糊憧憬,与眼前这赤裸裸的、带着目的性的靠近,格格不入。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任性”下去。
选秀在即,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他的任何一点“不合规矩”,都可能被放大,成为攻讦他,甚至牵连额娘的把柄。
又过了两日,玄烨竟在百忙之中,抽空来了永寿宫用晚膳。
席间气氛还算融洽,琪娜和胤愉叽叽喳喳地说着趣事,逗得玄烨也露了笑意。
膳后,乳母将孩子们带了下去,殿内只剩下帝妃二人。
玄烨端着茶盏,似是随意地提起:“朕听闻,祚儿近日依旧独宿?”
楚言心下一沉,知道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她放下茶盏,轻声道:“是。那孩子……性子是有些拗。”
玄烨呷了口茶,语气听不出喜怒:“朕那日同他说了,皇家子嗣是国本。他既是朕看重的儿子,便该知晓轻重。”他放下茶盏,目光落在楚言略显苍白的脸上,放缓了语气,“朕知道你不忍心逼他。但有些路,总要他自己走。你是他额娘,该提点时,还需提点。”
这话已是说得极重。楚言只觉得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
她来自现代的灵魂在叫嚣着反抗,可是玄烨是思想如此传统的帝王,现实让她无力。
她垂下头,声音低哑:“臣妾……知道了。”
玄烨见她如此,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带着帝王的安抚,也带着强硬的意志:“朕信你能处理好。”
这一夜,楚言辗转难眠。
玄烨的话如同魔咒,在她耳边回响。她心疼儿子,却又比谁都清楚,在这深宫之中,违背祖制、挑战皇权会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