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到二楼,场面依旧喧嚣,划拳声、丝竹声裹着酒气扑面而来。
令她意外的是,主位的那几人,桌子竟都拼在了一起。
太子和雍王还有萧景渊,都被呼延凛拉去身边陪酒,桌子上也被换上了北狄独有的烈性酒,
再一看,几人皆是面色潮红,一看就是喝了不少。
她立刻低下头,理了理身上的伙计衣衫,重新换上低眉顺眼的模样,端起一旁桌上的空茶盘,熟练地走向后厨,仿佛刚才去三楼的人根本不是她。
穆海棠刚走到后厨门口,就听见两个伙计靠在墙角议论,言语十分轻佻:“哎呀,今晚来的北狄舞姬可真够劲儿,方才在东边雅间,我瞅见两个正候着,穿的那叫一个少!”
说着还伸手指了指自己胸口,“喏,这儿都露出来一半,呵呵晃得人眼晕。”
另一个伙计跟着起哄:“可不是嘛,你说她们可真是敢穿,听说等会儿还要去主桌给太子、萧世子他们献舞呢,咱们一会儿上去,也能一饱眼福。”
穆海棠没说话,从一旁拿起一壶热茶放在了托盘上,立马又折返回了二楼。
她绕开众人,往主位方向走,果然,在宇文谨身后不远处,看见了候在那里的棋生。
他穿着一身利落的青衫,站在角落,眼神始终留意着主桌动静。
穆海棠对棋生还算了解,这人对宇文谨极为忠心,宇文谨的饮食起居、甚至私下的行踪,他都是第一个知晓,算得上是宇文谨的心腹。
而且上辈子,哪怕原主娘家败落、失去庇护,棋生对她也始终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恭敬,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落井下石。
穆海棠端着茶盘,慢慢往棋生那边靠。
她心里很清楚,主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是有专人查验的,所以她只能把这封信交给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