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场上少年明亮的笑脸开始扭曲，宿舍里那双白袜的轮廓开始模糊，深夜训练馆里那个炙热的吻，也变得冰冷而陌生。

林枫的意识在呐喊，在挣扎。他想守住这些记忆，这是他之所以是“林枫”的根基。

可那股外来的力量太强大了，他的抵抗节节败退。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时，那个一直盘踞在他记忆核心的身影，再次动了。

那个“季骁”，从模糊的记忆背景中走了出来。他不再是某个特定场景里的样子，他融合了林枫记忆里所有季骁的模样——穿着球衣的，穿着校服的，笑着的，皱眉的……

他站在林枫的意识中央，像一座无法被撼动的山。

“指挥官！又……又出现了！”技术人员的声音充满了惊恐，“那个‘季骁’的虚拟人格模型，它……它正在主动防御！它在我们的入侵路径上构建了一道防火墙！”

“一个记忆影像，构建防火墙？”林啸天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给我用最高权限，碾碎它！”

“不行！指挥官，它的精神强度……太高了！我们的计算力正在被它反向吸收！它……它在吞噬我们的程序！”

屏幕上，代表入侵进度的数据条，竟然开始飞速倒退。而代表林枫精神状态的曲线，虽然依旧微弱，却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

林啸天死死地盯着屏幕中那个具象化的“季骁”影像。

他终于意识到，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不是简单的记忆，这不是什么程序变异。

这是一种意志。

一种通过林枫对季骁的爱和思念，催生出来的，纯粹而强大的精神意志。

“废物！都是废物！”林啸天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既然常规手段没用，那就启动最终方案！”

技术人员的声音颤抖起来：“指挥官……您是说……‘格式化’？那会彻底清空他所有的记忆和人格，他会变成一个……白痴！”

“一个白痴，也比一个被病毒感染的叛徒要好！”林啸天面目狰狞，“我得不到完美的他，那就毁掉他！执行命令！”

“……是。”

红色的警报灯在整个控制室闪烁，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最终修正程序……格式化……启动。』

『倒计时，60，5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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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

顾言指着前方一处被伪装成通风口的暗门。

“门后是中央系统的物理接入点。我有三分钟的时间，可以瘫痪掉整个控制塔的安保系统。而你的任务，”他看向季骁，递过去一个手环状的设备，“就是用这个，发射特定频率的信号，干扰修正室的运作，为林枫争取时间。”

小主，

季骁接过手环，手指在上面看似随意地拨弄着。

“这个‘模板’信号，是你设计的？”季骁问道。

“是。它能模拟出系统维护的良性信号，不会触发警报。”顾言答道，同时开始在暗门的密码锁上操作。

“频率很巧妙。”季骁的指尖在手环的某个旋钮上停顿了一下，“但是，穿透力可能不够。修正室的能量场级别很高，这种强度的信号，很可能被直接屏蔽。”

顾言的动作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还懂这个？”

“略懂。”季骁的表情很平静，“我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