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撑着床沿,指节泛白得像要捏碎,缓缓坐起身,金属脊椎“咯吱咯吱”响得厉害,像快散架的旧机器。
“是啊,可算回来了!”沐阳把火车头往曲影延面前凑了凑,笑嘻嘻地歪着头,齿轮“咔哒”转了半圈,
小主,
“好久没见你们啦——撑死了几个小时?反正肯定没到一天!”
他上下打量着对方,爪子似的手指戳了戳曲影延腰侧的金属板,“你小子修复得怎么样?没留啥后遗症吧?”
“还行……”曲影延抬手按了按腰侧的金属板,指腹蹭过上面的止血贴,边缘已经卷了边,
“你还是多看看W173和W174吧。”他伸手指了指斜对面的两张床,监控头的光芒暗了暗,
“我和CAM18是机械身,就算没了下半身,拼拼也就好了,他们俩是血肉身……”话音顿了顿,光芒又暗了暗,“现在还伤得厉害呢。”
“好久不见啊~曲影延~”棕衣监控的目光掠过W173额头上缠着的纱布——血渍已经浸透了大半,
边缘还在往外渗,又看向W174露在被子外的胳膊,上面布满了细密的针孔,像撒了把芝麻。
“棕衣啊,好久不见。”曲影延转头看向刚走到床边的棕衣监控,监控头的光芒柔和了半分,语气里带了点熟稔的松弛。
“派勒斯的事,估计已经传到音响阵营的半泰坦那边了……”
棕衣监控的声音压得很低,气音贴着地面滚过去,像怕惊扰了沉睡的人,
手指在口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牵引装置的开关,“诺亚应该也收到消息了……”
“最近真是……唉……”他没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口袋里的手指攥紧了牵引装置,指节泛白。
“是啊……”曲影延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瓶,液体“嘀嗒、嘀嗒”往下坠,砸在瓶底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像在数着谁也说不清的心事。
CAM18躺在旁边的床上,原本紧闭的摄像头镜头忽然闪了闪,光芒微弱得像风中快熄灭的烟头,又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