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衡心映月·初心不朽

归心村的老农拄着拐杖走上前,指着映心镜里的麦浪:“这镜子里有我种的麦子,有我儿的念想,谁也别想毁!我不懂什么大道,只知道守住麦田,就是守住平衡!”

人群渐渐聚拢,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反对毁镜的声音。之前提议毁镜的几个年轻修士,站在人群中,脸色涨红,却不知如何反驳——他们只是怕再被“掌控”,却忘了映心镜里的平衡,从来不是来自外力,而是来自众生的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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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稍安勿躁!”玄悲走上前,双手合十,“映心镜的‘平衡光’减弱,不是因为镜子有隐患,而是因为我们中有人对‘平衡’有了误解——以为平衡需要‘外力约束’,却忘了它本就藏在我们的日常里。今日,不如我们一同为这镜子‘续光’,让它映出更多‘初心之景’,也好让后人明白,平衡从来不是靠镜子,而是靠人心。”

玄悲话音刚落,百姓们纷纷响应。老农从怀里取出一把麦种,撒在映心镜前;魔修将自己的弯刀放在镜边,作为“守心之证”;道修取下腰间的拂尘,轻轻搭在镜沿;儒修则展开一卷《共守篇》,放在镜中——随着这些“初心信物”的摆放,映心镜的“平衡光”渐渐增强,光芒流转间,镜中不仅有了过往的日常,还多了新的画面:有年轻道修帮百姓挑水,有年轻佛修给孩童讲妙音的故事,还有年轻儒修在田间教鲛人耕作。

墨尘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幕,眼中泛起温润。他从布包里取出简清言的竹简、凌霜华的剑穗,还有妙音的半盏佛灯,轻轻放在映心镜前——这些承载着过往的信物,与百姓的麦种、修士的法器放在一起,没有丝毫突兀,因为它们都是“初心”的象征,不分高低,不分贵贱。

“先生,您这是……”年轻道修看着他的动作,眼中带着疑惑。

墨尘笑着摇头:“这些信物,本就不属于我一人,它们属于九域,属于所有记得初心、守护初心的人。就像简清言先生的竹简,记着‘文心护人’的真意;凌霜华的剑穗,藏着‘以情守道’的坚守;妙音的佛灯,燃着‘渡人渡己’的温暖——它们留在这,比留在我身边更有意义。”

说完,他背着空了大半的行囊,悄悄退出了人群。此刻的衡心台上,已是一片热闹的景象——百姓们围在映心镜前,讲述着自己的初心故事,让修士们刻在台壁上;孩童们捧着《共守篇》,在台边种下了从传心谷带来的粟种;玄悲则坐在台边,提笔在新的“衡心册”上写下:“衡心非镜,是人心;平衡非力,是初心。”

墨尘站在台外的秋光里,望着衡心台的方向,胸口没有了竹简的重量,却觉得无比充实——那是一种“使命完成”的坦然,一种“融入众生”的安宁。他想起当年在北漠废墟中醒来时的迷茫,想起被斥为“灾星”时的绝望,想起弑天时的决绝,想起传灯时的坚定——这一路的坎坷,最终都化作了衡心台上的一缕光,一粒种,一句笑,值了。

夕阳西下,秋光将衡心台的影子拉得很长。墨尘背着行囊,踏上了西行的路,这一次,他没有了“传心”的责任,也没有了“守道”的负担,只是一个纯粹的行路人,看九域的秋景,听众生的歌谣,感受着这份由无数人共同守护的安宁。

沿途,他看到西漠的粟米熟了,百姓们忙着收割,年轻的佛修们在田间帮忙,佛灯的光芒与秋阳交相辉映;看到归心村的新麦收了,老农们捧着麦粒,在忆心碑前祭拜,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看到渡心桥上的鲛人与人间百姓,正忙着准备秋收的庆典,歌声传遍了整座石桥——新一代的人们,或许不知道墨尘是谁,不知道简清言、凌霜华、妙音的故事,却在用自己的方式,践行着“自渡即自由”的真意,守护着“衡心映月”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