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卡站在城墙缺口处，战斧的刃口已经翻卷。鲜血顺着斧柄流淌，在他粗糙的手掌上凝结成暗红色的痂。每挥动一次战斧，左臂的伤口就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这让他想起年轻时在战场上受过的那些伤。

来啊！你们这些杂碎！老卡的吼声像是从胸腔深处迸发出来的。那个被他劈倒的真理会士兵，临死前眼中闪过的不敢置信，让他想起多年前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表情。

更多的敌人像潮水般涌来。老卡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流失，就像沙漏里的沙子。但他还记得凌奕最后一次出征前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卡，家里就交给你了。那个总是把最重的担子扛在自己肩上的年轻人，现在该轮到他来守护年轻人珍视的一切了。

老卡队长，你的伤！一个满脸稚气的守军想要冲过来帮忙，被老卡用眼神瞪了回去。这孩子让他想起自己儿子第一次上战场时的模样。

守住你的位置！老卡的声音因为失血而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知道，只要自己还站着，这些年轻人就还有勇气继续战斗。

三个被黑暗侵蚀的狂信徒同时扑来，他们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墨黑色。老卡勉强架开前两把武器，第三把剑却刺穿了他的肩膀。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想起凌奕曾经说过：疼痛是活着的证明。

就这点本事？老卡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反手一斧砍翻了伤他的那个狂信徒。这一斧用尽了他大半力气，斧刃卡在对方的骨头里，差点拔不出来。

星叶在远处看得心急如焚，却被莫斯的黑暗触手死死缠住。她想起老卡总是默默跟在凌奕身后的样子，那个沉默的守护者现在正在用生命履行最后的诺言。

阿伦趴在地上，徒劳地捶打着地面。他的腿伤让他无法站立，这种无力感让他想起在便利店仓库里躲藏的那些日子。是老卡第一个向他伸出援手，教会他如何握紧武器。

萍嫂带着医疗队想要冲过来，却被密集的箭雨逼得寸步难行。老卡，退下来！她的喊声带着哭腔。这个总是冷静自持的医者，此刻却像个无助的孩子。

新的伤口不断出现在老卡身上。一道剑伤划过他的脸颊，鲜血染红了他花白的胡须。这支胡须还是凌奕开玩笑说要帮他修剪时留下的。一支箭矢射穿了他的大腿，让他险些跪倒。但他用战斧支撑着身体，就像他这一生中无数次做过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