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一条同样由暗灰色金属构成的、狭窄而漫长的走廊,灯光依旧是那种惨白色。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与墙壁浑然一体的金属门,没有任何标识。
男人沉默地在前面带路,脚步无声。张元跟在他身后,能感觉到自己紊乱的规则场与这个空间极度稳定的规则场之间产生的微弱摩擦感。
“这里是哪里?”张元忍不住开口,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有些干涩。
“‘安全屋’之一。”男人头也不回地回答,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一个规则层面的‘盲区’。”
“你们是‘旁观者’?”
“你可以这么称呼我们。”男人顿了顿,补充道,“或者,叫我们‘清道夫’。”
清道夫?张元心中一动。这个称呼,似乎暗示了他们的某种“职能”?
“为什么救我?”
“你的‘污染’状态,以及你与‘源初悖论’的短暂连接,让你成为了一个重要的‘观察样本’和……潜在的‘清理工具’。”男人的回答直接而冷酷,毫不掩饰其目的性,“总部的手段救不了你,只会加速你的‘归墟’,或者将你变成更麻烦的东西。”
“样本?工具?”张元感到一阵屈辱和寒意。
“不必感到被冒犯。”男人停下脚步,在一扇金属门前转身,平静地看着他,“在‘归墟’面前,一切都是工具,包括我们自己。你的价值在于,你是少数在深度污染后,意识尚未完全崩溃,并且接触过‘悖论’核心的个体。我们需要了解‘悖论’侵蚀的机制,以及……寻找利用它,或者对抗‘归墟’的可能性。”
他推开了身后的金属门。门后是一个稍微宽敞一些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金属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上放着一杯清水,和一个看起来像是老式录音机、但外壳布满奇异纹路的装置。
“坐。”男人指了指椅子,“在你彻底失控,或者对我们失去价值之前,这里是相对安全的。我们会为你提供维持意识不灭的最低限度支持,同时,也需要你配合进行一些……‘测试’和‘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