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袖子在动,里面藏着什么?”
气氛瞬间绷紧,钢筋与钉枪同时抬高。
周凡知道,必须展示威慑,又必须控制尺度。
他缓缓挽起右袖,露出前臂。
蓝纹一闪,尺骨外沿涌出淡蓝雾丝,凝成一米二骨刃,刃面裂纹里幽光流转。
流民们瞳孔骤缩,两个孩子躲在车厢后,发出压抑惊呼。
骨刃只展开三秒,周凡便主动收拢——
蓝光碎成星屑,消散在寒风里。
他再次抬手,掌心向外,声音低沉却清晰:
“我有刀,但没带恶意。只想换一口热水,一点信息。”
老查理眯眼,目光从惊惧转为审慎,最后落在周凡的眼睛——
那里,蓝纹已隐,只余深海般的黑,与一丝掩不住的疲惫。
老人抬手,示意身后众人压低枪口。
“把火生大点,”他侧头吩咐,“来客人了。”
篝火被拨旺,铁锅里的雪水开始翻涌,冒出白汽。
周凡坐在火圈外,保持两米距离——既示好,也给对方留出安全空间。
老查理递来一杯用锈铁罐煮开的雪水,杯沿缺了个口,却热气腾腾。
“你从南边来?”老人问。
“嗯,第七矿场。”周凡轻吹水面,没有喝,只是让热气扑在脸上。
火光映出他干裂的唇与满布风霜的睫毛。
“矿场的人不会独自跑出来。”老查理打量他,“你身上有股‘实验室’味道。”
周凡指尖微顿,没有否认,只是抬眼:“我在找自己的路。”
老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眼角皱纹像干裂的树皮被重新撑开。
“路?废墟里只有两条:吃人,或被吃。你选哪条?”
周凡看着篝火,火光在他瞳孔里跳动,像深海里挣扎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