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某种活着的菌毯。
魏晓缪取样检测,声音发颤:
“是……是高度活化的‘创世纪’病毒原生质,它们在……呼吸。”
地下结构的复杂程度远超图纸。
仿佛一个巨大的、被改造过的生物巢穴。
肌肉纤维般的组织,与冰冷的钢铁管道交织在一起。
墙壁微微搏动,散发着幽绿的光芒。
他们循着那能量波动的源头,和游古辛越来越强烈的共鸣感,艰难下行。
在一个巨大的、如同心脏般跳动的腔室入口,他们看到了李震。
此时的李震,身形膨胀了近一倍。
皮肤覆盖着暗蓝色的角质层,双眼只剩下狂暴的赤红。
他守在那里,脚下踩着几具“园丁”武装人员的尸体。
但当他看到游古辛时,那赤红的眼中。
竟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挣扎和痛苦?
“李震!”谷义翰大喊。
李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似乎在抵抗着什么?
他抬起变异的手爪,指向腔室深处。
然后猛地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咆哮。
转身冲入了侧方一条黑暗的通道,消失不见。
那瞬间的指向,是警告?还是引导?
游古辛深吸一口气,率先踏入了心脏腔室。
眼前的景象让他窒息。
腔室中央,不是一个冰冷的设备。
而是一棵巨大无比的、由血肉、金属和发光病毒脉络纠缠形成的“树”。
树的“根系”深深扎入地下,汲取着不知名的能量。
“树干”搏动着,散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和那种低频嗡鸣。
树的顶端,悬浮着一个由纯粹能量构成的、不断变化的复杂结构——那就是“原始病毒”的源头。
陈砚,就站在“树”下。
他换上了一身白色的防护服,与周围血腥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手中拿着另外半块军牌,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宗教狂热的平静。
“你来了,传奇。”陈砚的声音通过腔室的共振放大,带着回响:
“看啊,这才是‘创世纪’应有的姿态。生命与机械,意识与能量的完美融合。古堡那个备份?不过是拙劣的仿品。”
他举起手中的半块军牌:“匡国文那个懦夫,当年只想封印它,却不知道,唯有与之融合,才能引领进化。这军牌,是限制器,也是控制器。现在,只差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