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妤这时端来三杯黑咖啡，杯壁上的水珠滴在沙盘的高速公路模型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她看见游古辛从战术背心里掏出的持枪证，塑封膜上的国徽在灯光下格外醒目：“三年前在金海岸缴获的这批 M4A1，枪管上的膛线磨损程度刚好符合你的射击习惯。”

柳紫妤的指尖划过枪身的防滑纹，那里还留着游古辛的指节印记，与三年前基因污染区监控里的握枪姿势完全吻合。

游古辛突然将弹匣退出，九毫米子弹在掌心排成一排。

“硬攻的话，他们会先用迫击炮打掉别墅的供电系统。”

他捏起最顶端的子弹，弹尖在沙盘的变压器模型上轻点：“但防弹钢板的承重极限是80毫米榴弹，他们带的轻型迫击炮刚好卡在临界点。”

柳紫妤突然指向白板：“软攻的话，会不会从地下车库的通风管道渗透？那里的格栅间距刚好能容纳一个成年人。”

她的指甲在通风口模型上划出浅痕，与监控里蒙面人手腕的刺青弧度惊人地相似。

魏晓缪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他按下免提键，代理商的声音带着谄媚：“游先生，卫星已调试完毕，要不要现在切换实时画面？”

中控屏瞬间亮起，临江港的集装箱码头在夜色中泛着冷光，七个穿防水服的人影正将迫击炮拆解成零件，塞进标着“精密仪器”的木箱 ，与入境申报单上的描述分毫不差。

“他们在装船！”

魏晓缪的轮椅撞到控制台，屏幕上的红点开始向码头移动：“不对，是在卸船！有艘希腊籍货轮刚靠岸！”

游古辛将最后一枚震爆弹塞进战术腰带，金属碰撞声在客厅里回荡。

他瞥了眼缩在沙发角落的廖姿祺，小姑娘的书包底部渗出的液体在地毯上结成透明的冰晶，折射出监控器的绿光。

“柳总，把别墅的备用发电机启动。”

他突然将三棱箭从沙盘拔出，箭头擦过“廖姿祺”的书包带：“阿波罗神殿的电子干扰器，对柴油机组无效。”

柳紫妤刚按下发电机的启动键，整栋别墅突然陷入黑暗。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游古辛看清“廖姿祺”正用牙齿撕扯书包的防水布，里面露出半截迫击炮的瞄准镜，镜片反射的光斑在天花板上组成个微型的太阳图腾，与阿波罗神殿的标志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