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猫着腰往社区活动中心跑,然后就被墙角的动静吓了一跳:几个小姑娘蹲在那里,用口红往额头上画着什么。
“你们干嘛呢?”我走过去看,直接笑出声。
她们的额头上都画着七瓣花,跟小七尾巴上一模一样,就是手法实在不敢恭维。有个姑娘把花瓣画成了歪歪扭扭的土豆片。
“蒋作家!”扎马尾的姑娘跳起来,手里举着半截口红,“我们在组建‘曙光联盟’!您小说里写的自救方法太有用了!”
“可不是嘛,”另一个戴眼镜的姑娘接过话,“昨天我就是照着您写的,用丝袜过滤雨水才没拉肚子。”
她额头的七瓣花画得特别精致,还用眼线笔描了边。
活动中心里更热闹。
李阿姨和王奶奶带着一群大妈围坐在长桌边,桌上堆满了五颜六色的姨妈巾和矿泉水瓶。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洗衣粉味和薄荷香,大妈们把珍藏的日用品都贡献出来了。
“哎呦,新新来得正好!”李阿姨举起一片粉红色包装的姨妈巾,透明包装袋哗啦作响,“你说这‘超薄瞬吸’和‘绵柔亲肤’哪个适合做过滤层?”
王奶奶抢着接话,手里还不停拆着包装:“那必须得用夜用加长的,280mm起步!吸水性好,边缘还带防漏隔边。”
我还没反应过来,李阿姨已经利索地拆开一片,把里面的吸水层扯出来往矿泉水瓶上比划:“看嘛,这弧度刚好能卡在瓶口,再把肩带这么一绑……”
她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条蕾丝肩带。
我一看,好家伙,这不是她上周还在炫耀的女儿从国外给她带回来的名牌内衣配件吗?
小七不知从哪钻出来,尾巴上的金属花瓣闪着微光。
它轻巧地跳上桌子,在一堆卫生巾里挑挑拣拣,最后用爪子按住某包印着卡通图案的。
“小家伙还挺懂。”王奶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这牌子吸水珠确实更密实,就是包装太幼稚。”
角落里,几个孩子在给流浪狗画七瓣花。小狗乖乖坐着,脑门上的粉色花瓣随着呼吸一颤一颤。
有个小男孩更绝,他往乌龟壳上画花瓣,乌龟不耐烦地直蹬腿。
“别动别动!”小男孩按住龟壳,“马上就画好了!你看小七的尾巴……”
乌龟翻了个白眼,突然伸长脖子要去咬画笔,吓得小男孩一屁股坐在地上,逗得大人们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