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在!”孙铁柱立刻躬身应命,态度无比恭敬。
“此地之事,由你全权处置。” “一,所有被掳百姓,即刻释放,发放口粮,愿归乡者,发给路引盘缠;愿留于此地者,纳入你河谷民册,一视同仁,授田安置。”
二,所有西营降卒,解除武装,打散编制。由你麾下民兵看管,进行劳作改造。有功者赏,有过者罚,顽抗者,立斩不赦。”
“三,以此营地及你原有河谷为中心,即刻张榜安民,宣告《新政三诏》。组织人手,清点无主土地,统计人口,筹备分田、授种之事。凡有趁机作乱或阻挠新政者,无论原是官是匪是绅,皆以叛逆论处。
“此地,便为‘丰饶’新政于荆襄之第二个支点。你可能胜任?”
孙铁柱听得心潮澎湃,深知责任重大,但更多的是被信任的激动与推行新政的决心。他单膝跪地,斩钉截铁道:“属下领命!必竭尽全力,扫清余孽,安抚百姓,推行新政,不负药师所托!”
云茹微微颔首,目光最后掠过那株在痛苦中不断扭曲增生、发出细微呜咽的“荆棘树”,如同工匠审视一件已然完工的作品。此间事了,张献忠的威胁彻底终结,其存在本身已化为最深刻的警示,足以震慑荆襄乃至天下所有心怀叵测之辈。
她心念微动,感知到孙铁柱的能力足以掌控局面,推行新政于此地的萌芽。此处已无需她再停留。
‘此间事了,荆襄格局已定。’她心中淡然思忖,‘下一个,便是那闯王了。’
‘是时候回去,准备‘接见’那位闯王了。’此念一生,她便不再停留。
身影缓缓升高,青衣拂动,化作一道璀璨青虹,翩然离去,只留下满地敬畏与一个新时代的开端。
她离去后,那无形的威压才渐渐散去。
但营地中无人敢动,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方才那如同神迹又似魔境的经历中。
许久,孙可望才颤巍巍地抬起头,看着面无表情走过来的孙铁柱,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
李定国缓缓站起身,望着云茹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无比,最终化为一抹深深的敬畏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