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抡圆了胳膊,将一捧黑血甩向青铜棺。血滴接触棺身的瞬间,棺材里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啸!所有铁链同时绷紧,棺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推开半尺,一只苍白的手爪闪电般伸出,抓向铁牛的方向!
手爪在距离铁牛面门不到三尺的地方硬生生停住。腕部被九根细长的骨钉贯穿,钉子上刻满了细密的符文,与陈启胸口的发丘印纹路遥相呼应。
锁魂钉......苏离喃喃道,是......发丘一脉的手笔......
陈启的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痛。发丘印几乎要旋转着撕开他的胸膛,黑血如喷泉般涌出。而在飞溅的血花中,他恍惚看到了祖父的身影——老人站在青铜棺旁,手持发丘印,将一根根骨钉钉入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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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转瞬即逝。现实中的棺材已经安静下来,只有那只苍白的手爪无力地垂在棺外,指尖滴落着透明的液体,不是血,而像是......泪水?
她......在哭......苏离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哀伤。
铁牛的黑血在棺身上形成了奇特的纹路,与原本的符文交织,组成一个新的图案——那是一把钥匙的形状,匙齿部分由四部分组成:斧、甲、印、符。
四门信物......陈启突然明白了,需要......四门的血......
他强忍剧痛,将发丘印狠狠按向棺材方向。印身脱离胸膛的瞬间,带出一蓬血雾,在空中凝成一道血线,直射棺身。与此同时,苏离也将龟甲碎片掷出,碎片在空中解体,化作点点蓝光融入血线。
铁牛大吼一声,将斧头掷向棺材。斧刃划破空气,带出一道黑红色的轨迹,最终重重砍在棺身上,斧柄嗡嗡震颤。
三种力量汇聚的刹那,棺材里传出一声长叹。那只苍白的手爪缓缓摊开,掌心朝上,露出里面握着的东西——半块晶莹剔透的玉片,形状与杨少白和佐藤持有的如出一辙,但更加纯净,内部没有血色脉络,而是流动着乳白色的光晕。
巫咸......心玉......女子的声音变得平和,最后的......碎片......
陈启踉跄着上前,伸手去取玉片。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玉片的瞬间,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个水潭剧烈震荡,潭水如同被煮沸般翻滚。
佐藤......铁牛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那狗日的......找到入口了......
爆炸接二连三地响起,越来越近。碎石从洞顶簌簌落下,砸在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青铜棺在震荡中摇晃,铁链一根接一根地断裂。
女子的手爪突然收紧,将玉片死死攥住:不能......给他......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否则......门开......
陈启咬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触感冰冷刺骨,像是握着一块寒冰。他用力掰开她的手指,硬生生将玉片抠了出来。
对不起......他低声道,但我必须......
玉片离开手爪的刹那,女子的虚影突然实体化。一个穿着古式白衣的女子从棺材里缓缓坐起,长发披散,脖颈处的勒痕触目惊心。她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惨白,但目光却精准地落在陈启脸上。
你......像他......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陈远山的......孙子......
陈启浑身一震:你认识......我爷爷?
女子没有回答。她的身体开始迅速腐败,皮肤如同风干的纸片般剥落,露出底下漆黑的骨骼。但她的嘴角却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他......在我之后......又封了......一次门......
最后一块皮肤剥落的瞬间,洞穴深处传来佐藤狂傲的大笑:找到你们了!
女子彻底化为白骨,但她的声音却如附骨之疽般在陈启耳边回荡:小心......叛徒......
青铜棺轰然坠入潭中,激起巨大的水花。陈启紧握玉片,转头看向爆炸声传来的方向——那里,佐藤的身影已经隐约可见,身后跟着十余名全副武装的手下。
而在佐藤的脖颈上,挂着半枚血红色的玉佩,正与陈启手中的玉片遥相呼应,发出妖异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