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化率差了 14%,阈值差了 25,连解锁率都差了 19 个百分点……”
凌砚低声念出数据,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两个画面 —— 一个是自己当初从二阶突破三阶时的场景:
被三只二次变异的腐藤母巢围攻,左臂被藤蔓刺穿,精神力濒临耗尽,就在濒死的瞬间,体内的炎火能量突然暴走,与圣光能量交织成新的循环,硬生生冲破了能力壁垒。
另一个是深海母巢渡雷劫的画面:
金色雷柱劈下时,它主动扯断触手引爆能量,用极限压力逼出体内的进化潜力,最终完成从 “四次变异” 到 “巅峰级” 的跃迁。
这两个画面像两道闪电,在他脑海中碰撞出一个念头:
感染体的进化从不是靠 “积累能量”,而是靠 “极限突破”。
人类靠药剂冲级,本质上只是在 “填鸭式” 积累能量,却从未真正打破能力的 “壁垒”。
“高睿的精神力现在是 84,离阈值只差 1 点,可他连靠近都做不到。”
孙悦的声音将凌砚的思绪拉回现实,“陈教授说可能是药剂的纯度还不够,正在调整配方,想把阈值再往上提一提。
但我总觉得…… 好像不是纯度的问题。”
凌砚没有接话,目光重新落回高睿身上。
此刻高睿已经放弃了凝聚雷暴球,转而练习基础的雷电脉冲 —— 即使是这种二阶能力,他释放时也需要停顿两秒才能稳定。
凌砚注意到,高睿的能量流动路径是 “直线式” 的:
从丹田到手臂,再到掌心,像一条被固定的管道,没有任何弹性;
而自己的能量流动是 “循环式” 的,能根据战斗需求随时调整路径,甚至在危急时刻开辟新的通道。
“管道…… 杯子……” 凌砚喃喃自语,一个比喻渐渐清晰 —— 靠药剂冲级的三阶巅峰者,体内的能量体系就像一个 “装满水的杯子”。
药剂是不断往里加水的勺子,可杯子的容量是固定的,水满了就会溢出,再怎么加也无法让杯子本身变大。
而自然突破或感染体渡雷劫,是在 “打破杯子”,用极限压力将杯子变成 “水桶”,甚至 “水池”,容量自然翻倍。
“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方向。”
凌砚突然转身,快步朝着科研总部的方向走去,脚步越来越快,“进化药剂只是铺路石,能帮人快速走到三阶巅峰的门口,却永远打不开那扇通往四阶的门。
感染体的雷劫不是外力强加的考验,是它们在绝境中自我突破的必经之路 —— 人类要想进四阶,恐怕也得走这条路。”
孙悦愣在原地,看着凌砚匆匆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训练场上仍在挣扎的高睿,手中的记录板微微颤抖。
她突然明白凌砚的意思 —— 或许人类真正需要的,不是更强的药剂,而是一场 “置之死地而后生” 的考验。
科研总部的核心实验室里,空气中弥漫着能量试剂的特殊气味,数十台仪器同时运转,发出轻微的 “嗡嗡” 声。
陈教授穿着白色防护服,正弯腰调试一台药剂合成仪,透明的反应舱内,淡绿色的液体在搅拌桨的带动下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