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州第一届‘莲足大赛’在柳夫人和冯疏影的操持之下,准备在下月十五正式召开。
筹备和宣传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
城门口贴着告示,衙役敲锣打鼓走街串巷的通知——此次莲足大赛,欢迎全城所有女子报名参加,夺魁者获得纹银三千两!
以及翼州第一莲足称号。
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了翼州城的每一个角落。
高额的奖金和“翼州第一莲足”的荣誉,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女人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尤其是对那些待字闺中,或家境寻常的女子,这无疑是一个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但与此同时,另一种想法也在她们心中激流涌动。
对于许多费尽心血、忍受剧痛才缠就一双三寸金莲的女子而言,将这等私密之物公之于众,简直是惊世骇俗、不知廉耻。
一边是荣誉和财富,一边是古老的羞耻观。
两边激烈交锋。
城西的胭脂巷里,住着一对小姐妹,姐姐叫翠珠,年方十七,妹妹叫玉娥,刚满十五。
她们的父亲是个屡试不第的穷酸秀才,家道中落,全指望女儿们能嫁入好人家,重振门楣。因此,姐妹俩从小就被母亲严格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培养,尤其是那一双脚,缠得又小又巧,是邻里间有名的一对金莲。
邻里的羡慕也追捧,让她们和她们的父母,觉得之前忍受的疼痛似乎有了回报。
此刻,玉娥正拿着一方粗糙的宣传告示,兴奋地跑进屋里,脸颊因激动而泛红:“姐姐!姐姐!你快看这是什么!”
“‘翼州莲足大赛’,冠军赏银三千两!”
“还有知州大人亲题的‘步步生莲’金匾,以及翼州第一莲足的美誉!”
翠珠正坐在窗边做着女红,闻言手一抖,针尖刺入了指尖,渗出一滴血珠。她蹙着眉,低声道:“疯丫头,嚷嚷什么!”
“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也是我们良家女子能去的?”
“怎么就是伤风败俗了?”玉娥不服气地坐到姐姐身边,语气中带着兴奋和期待,“三千两诶姐姐!有了这笔银子,爹就不用天天唉声叹气,娘也不用熬夜给人缝补衣裳了!说不定……还能给我们置办份像样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