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深冬的肃杀,席卷过长安宗的山门。天色灰蒙蒙的,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会压下雪花来。
宗门内往日清晨的喧嚣似乎也沉寂了许多,一种无形的压抑感笼罩在众人心头。
山门之外,慕容诺婧亲自为秦夜鸩送行。她今日穿着一身素雅的鹅黄色长裙,外罩一件雪白的狐裘斗篷,衬得她的小脸愈发白皙,却也掩不住那眉宇间化不开的忧色和一夜未眠的淡淡憔悴。
秦夜鸩依旧是一身利落的白色劲装,外披了一件御寒的深色披风,身姿挺拔地立于寒风之中,神情平静,看不出丝毫即将奔赴险地的惶恐与不安。流渊剑悬浮在他身侧,发出轻微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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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鸩,” 慕容诺婧上前一步,替他理了理并未凌乱的衣领,动作轻柔,带着无尽的不舍与牵挂,声音哽咽。
“此去北岳,万里之遥,前路艰险……你一定要万事小心,切不可再如以往那般冲动行事。遇事多思量,保全自身为要。
那蔑荒商队龙蛇混杂,切记……不要轻易相信他人,更不可……不可单独行动,知道吗?”
她一遍遍地叮嘱着,仿佛要将所有能想到的关切和担忧都倾注在这些话语里。那双清澈的美眸中,水光潋滟,强忍着才没有让泪水滑落。
秦夜鸩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酸涩柔软成一片。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目光坚定而温柔地注视着她,一一应承:
“师父,你放心。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我会注意安全,做事稳重,绝不鲁莽。也不会单独行动的,我保证。”
他的承诺清晰而有力,试图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慕容诺婧看着他沉稳的眼神,听着他笃定的保证,心中的担忧却并未减少分毫。那是蔑荒商队啊!九死一生的代名词!再多的保证,在绝对的危险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但她知道,此刻她不能流露出太多的软弱,不能成为他的负担。
她用力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缓缓松开,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和一个绣着防御阵法的香囊,塞到他手里:“这里面是一些疗伤和恢复灵力的丹药,你带着以备不时之需。这个香囊……你贴身放好,希望能护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