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朕用不着这个!”
参茶摔在地上,热气飘浮在空气中,却没办法缓和孙永的怒火。
他想起自己当年如何隐忍,如何在陆锦的眼皮底下积蓄力量,如何亲手斩杀陆锦,夺回军权,坐稳帝位。
他以为自己打下的江山,终究会传给自己的子孙。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死后,皇位竟然落到了一个民间长大的旁支手里!
“朕的儿子们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孙靖啊?!”
孙永的声音带着哭腔,更多的是不甘与憋屈
“他们是朕的骨血,是吴国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陆锦一句‘不堪大用’,将士们就信了?他们忘了是谁带着他们打胜仗?忘了是谁给他们加官进爵?忘了是谁守住了吴国的疆土?!”
鲁严跪在最前面,额头抵着地面,小心翼翼地劝道:
“陛下息怒!龙体为重啊!天幕所言皆是后事,如今陆锦已死,孙靖母子不过是安分守己的庶人,从未参与谋逆,还请陛下三思,不要迁怒于无辜之人!”
“无辜?”
孙永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
“他们占了朕子孙的皇位,就是最大的罪!”
“若不是陆锦作祟,若不是那些武将愚蠢,这江山本就该是朕的儿子们的!他们母子能安稳活到现在,已是万幸,朕没杀了他们,已是仁慈!”
“陛下!”
“如今我大吴刚刚稳定下来,若是贸然抓捕孙靖母子,恐会引起朝野非议,甚至让诸位宗亲人人自危啊!”
“是啊陛下,如今陆锦已死,隐患已除,孙靖母子毫无势力,对陛下构不成威胁,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大局?”
孙永猛地停下脚步,死死盯着鲁严。
“朕的血脉不能继承皇位,这就是最大的大局?”
“不,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哼!那些武将能被陆锦忽悠住,他日难保不会栽被别人忽悠!朕今日抓了孙靖母子,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吴国的江山,只能是朕的子孙的!谁也别想染指!”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群臣见状,知道再劝下去也是徒劳。
这位皇帝向来固执,一旦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更何况此事关乎皇室血脉正统,触及了他的逆鳞,此刻他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任何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