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对着青牛精一指。

“还不速速现出原形，随我回宫领罚？”

青牛精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摇身一变，化作一头威武的板角青牛，临走前，还不忘偷偷用牛眼，朝石柱旁的李道兴飞快地递了个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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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兴靠在石柱上，嘴角微不可查地扬了一下。

——收工。

太上老君骑上牛背，踏云而去，自始至终，没有多看唐僧和李道兴一眼，仿佛真的只是来处理家事的。

孙悟空这才长舒一口气，上前解开唐僧和李道兴的绳索。

“师父，道兴兄弟，你们没事吧？”

唐僧迅速切换回得道高僧模式，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为师无碍，多亏悟空奔走。”

李道兴则活动着手腕，笑眯眯地拍了拍孙悟空的肩膀。

“猴哥这一趟，辛苦了。”

孙悟空挠了挠头：“不辛苦，只是……”

他话锋一转，眉头紧锁，压低了声音。

“道兴兄弟，你觉不觉得……今天这事，处处透着古怪？”

“那老倌儿，好说话得简直不像他。还有师父，你也太镇定了点吧？上次被黄风怪抓了，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唐僧闻言，眼皮一跳，连忙念了声佛号。

李道兴心中暗赞一声“好猴儿”，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耸了耸肩。

“可能是圣人老爷心境高，懒得计较吧。”

“至于师父嘛，”他看向唐僧，笑道，“许是见得妖怪多了，胆子也变大了。”

孙悟空总觉得这个解释太过敷衍，他来回看了看一脸高深莫测的师父，和笑得云淡风轻的李道兴，抓耳挠腮，满心疑云。

但他想不明白，也抓不到证据。

最终，只能将这股憋闷压在心底。

“走吧，继续赶路！”

一行人走出洞府，重新踏上西行之路。

谁也没有注意到，李道兴的视线越过孙悟空的肩膀，望向三十三重天的方向，嘴角的笑意变得意味深长。

这一场由他导演，牵动天庭圣人的大戏，完美落幕。

收获的，又岂止是区区一道人情。

太上老君，这位三清之一，从今天起，便与他李道兴，有了一桩不可对第三人言的默契。

这盘西游大棋，他落下的第一颗棋子，分量足够重。